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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冬裝把她包裹的看不出身材，但還是看得出性別為何。
看起來並非善類的人們其中一部分轉移目標，往兩旁分散同時向她走來，隱約有包抄的模樣。
「要過去嗎？」圍過來的其中一個男人開口，眼睛不掩飾想法的盯著她胸前。和地上那個東西不同，人類黏答答的眼神讓她感覺很噁心。
『逃……他們……已經殺人……』
人類擋住那個東西的視線，不過還是聽得見帶著焦灼與絕望的「聲音」。
如果要讓二選一的話，她會選擇倒在地上的那個東西。
不過這些霸佔著公共道路的人類數量太多了，她得要在食物涼掉前返家。
垂下眼睫不想看那些髒東西，她做出一個在場所有人都不明白含義的動作。
稍微抬起右腳，讓靴子後跟輕敲一下路上積雪。
這個簡單的動作彷彿是敲碎了什麼東西。還沒有人做出反應，理當平滑光整的人造道路突然膨脹爆開。從裂口竄出許多紫黑色觸手，迅速把除了她以外所有站著的生物都刺穿拖回。不到幾秒的時間，那些人連悲鳴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破裂的柏油路像是生物般沉卷回去恢復原本模樣，從天上不斷飄下的雪花落在上頭，沒多久就跟幾分鐘前一樣。
鞋尖在雪地上畫個半弧，彷彿是要敉平什麼似的。
目的達成，她沒多看地上的東西一眼，抱著食物就往住處走。身後有許多細碎聲響傳來，她全當作沒聽到。就這麼默默走著，即使後面有東西尾隨也沒有像剛才那樣發動異象處理。
跟隨者的步履不穩，沿途磕磕絆絆地撞到不少東西。
要不是人造雪天多數人類都不喜歡出門，以他這樣裸身行走的模樣，應該早就被警察攔下了。
也是因為這個雪天跟懷裡的食物，讓她不知道要怎麼快速擺脫後面的東西。
今天的寶劍五原來是這個意思！在思索脫身之道的她，驀然想起今天早上占卜結果。紙牌上得意洋洋拿走敗者長劍的男人，大概也跟她一樣沒想到會在後來遇上麻煩吧？
家門已經在視線前方，但這一路上卻像是時運站在對方那邊一樣。別說是人了，連條狗都沒見到。
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停步轉身面對後面的那個東西。
以人類的審美觀來說，那個東西算好看的範圍。紅髮金眼、深目高鼻、肩寬腿長……尺寸也很優秀。以她閒來無事閱讀人類的少女戀愛小說當標準的話，大概就是忠犬男配角類型。
要不是他身上的雪一直沒有融化的話，也不會被人發現到他的身份吧？
「回你主人身邊。」不想多浪費時間，她直接下驅逐令。
不像人類會表達情緒的金色眼珠，依然像是攝影機鏡頭一樣盯著她。沒有因為天氣而受到影響的身體，語聲低沉和緩說出讓她頭痛的話：「我的主人把我丟了。剛才那些人把我的原廠晶片挖走，應該也找不回來。」
即使知道這東西沒有說謊機制，他還是不死心想親眼確認：「跪下。」
他乖順跪下，低頭主動撥開後頸的頭髮。沾血皮膚翻捲露出一個鴿蛋大的傷口，傷口裡面是有個小指大小空格的銀色擬肌肉束。
盯著那個傷口好一陣子，她才從記憶中找出另一個備援辦法：「你的出廠烙碼呢？」
「主人嫌除戶手續麻煩，直接毀了。」露出傷口平靜說著人類對他做了什麼，他沒有半點毫無怨恨之情。內建的系統也不笨，從接二連三推託般的詢問裡察覺她的想法。他維持原本姿勢不動，以這樣有些卑微的姿態開口：「您不會因為收留我而有麻煩。」
「問題不是怕收留你有麻煩。」確認這東西的心智系統跟外表年齡相等，她說話也不客氣了：「我不打算養寵物。」
他依然低頭讓人看不出表情反應，像是沒電的機器定在那裡。
認為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反正這東西智商不低，應該會再為自己找新的主人。她轉身準備回家吃東西，並決定要煮一杯熱紅酒來壓壓驚。
「您不需要使魔嗎？」
在空曠的路上，這輕聲詢問像雷響一樣，轟的她突然不知道要不要走了。
「像您這樣的魔女，有一兩個使魔會比較好做事吧？」
「您的力量太強大了，人類會背叛您，惡魔也會誘惑您。」
說著這些話的東西，卻也提出和惡魔相比不惶多讓的提議。
「請讓我成為您的使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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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狂言》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