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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衣櫃，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出來。她的衣服在左半邊，右半邊都是他的，右下角有她放的衣櫃除濕劑。
涇渭分明，就像他們一樣。
即使同住一個屋簷下，還是各自有各自的活動範圍。
只有她會為了給他更舒適環境而介入他的空間，但也只佔小小一塊。不起眼、不張揚，盡可能不引起他反感。
他沒有拒絕，在她無形又無微不至的狀態時。
這怪不了誰，畢竟是她主動靠近的，他只是有限度的接受。所以他朋友的聚會，她從不是攜伴參加的那個伴。
他沒有因為她的主動就得寸進尺，在名義上交往的這段期間，他們就像同居人一樣。
偶爾會依偎親吻，但是沒有到最後一步他就會退開。
是同居人，不是戀人。
她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在一場聚會上，看見那個女孩肆無忌憚越過他的底線為止。
即使那個女孩做錯事得罪他，也沒看到他像平常一樣客套回應就離開，還是耐著性子跟女孩說明自己好惡。對於大大咧咧的說出對於他底線感想，他也是苦笑接受女孩的批評。
現實中、網路上，他對那個女孩都是一樣反應。一次一次，像把鈍刀切割她的堅持。
他想要讓女孩了解他，而她則是小心翼翼地想辦法了解他。
也許她做過最冒犯他的事，就是私下跟他告白，低調地成為他的同居人。
在知道他只是不擅長拒絕的時候，沒有識趣離開。
因為自己自以為的時間能改變一切，結果已經清楚擺在眼前了。
沒有滴水穿石這麼好的事，一切都是她自我感動。
現在，只是夢醒而已。
幾天前扭傷的右手還沒復原，拖慢打包速度。東西收完之後發現實際上比她想的還少，一個旅行箱就夠了。拖著行李走出房門時，她沒想到會遇見他。
「妳……」或許連他也沒想過出現這個情況，說一個字之後就定在那裡。在她打算繞過他離開時，突然被他伸手拉住：「為什麼要走？」
看著他難以置信又慌張的表情，她突然有勇氣把全部事情攤開來說：「我們……分開吧。」
「我們不是相處得很好嗎？沒有吵架不是嗎？沒有問題為什麼要分開？」
「只是習慣的話，過一段時間你也會習慣沒有我的生活，這樣對你也比較好。」
說到這裡胸口開始悶痛，她深吸一口氣，過了好一陣子才繼續說：「你只是不討厭我，這跟喜歡不同。」
淚水在眼眶打轉，不影響她看清他臉上茫然與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鬆一口氣吧？
輕輕拉住他的手，這或許是最後一次這樣拉他。
最初，是向他表白的那次。
現在，是讓他離開自己的世界。
「冰箱門有目前的食材清單跟保存期限，衛生紙那些生活用具品的庫存清單跟位置我也貼在冰箱門。水電跟管理費的繳費時間也寫了……」在交代他這些事情同時，她發現自己真的很貼近他的生活。要提醒他不要忘記的內容濃縮再濃縮，還是佔據大半冰箱門。
唯獨，沒有任何內容是佔據他的心。
「別走！」他像個怕被拋下的孩子，反手抓住她右手，劇痛讓眼淚掉下來。
這幾天他天天回來，兩人的早晚餐都是一起吃。只是他的心不在她這，沒有注意到她都用左手做事。所以她不生氣，只是再度拉下他的手：「這幾年……謝謝你在我身邊。希望你能找到喜歡的女生，所以不用再想到底我怎麼了。」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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