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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仍在經營的店鋪，深褐店門懸掛參差不齊泛黃門簾隱約可見「餃子」字樣。比起兩邊風俗店閃亮霓虹燈，只在門口掛個燈籠的樸素餃子店，是像是有氣無力張嘴的鮟鱇魚。
華燈初上的午夜，來此的人們還沉溺於享樂，鮟鱇魚腹中只有廚師跟坐在吧台位子的客人。
「好久沒來，你上哪發財了？」有三根手指是機械義肢的廚師，撈起鐵鍋裡的水餃盛盤放到僅有客人面前，酸辣湯跟著寒暄一塊擺上：「該不會是想通了去阿特拉斯賣基因啦？」
「烏鴉嘴，我還沒落魄到要去賣基因。」骨節分明的手似乎不是很靈活，拿著筷子幾次都沒能夾起水餃，手的主人最後乾脆湯匙筷子並用：「這陣子流行什麼新貨？」
「有個貨源不明的東西，純可是便宜。跳跳十分之一的量就有同樣效果，點放出貨，快比錢還要值錢了。」淡淡地回答客人問題，廚師摸出電子菸抽起來。漫不經心吐著煙圈，完全沒把料理環境衛生看在眼裡：「申亭跟七越的人都在找源頭，要是跟……」
在突然止住的話語後，接連而來是推開店門的聲音。
新進的客人還沒走到吧台，廉價香水嗆人氣味已經先行一步。
濃妝豔抹的女人同樣坐在吧台，連看都沒看牆上的菜單就開口：「一份月媚餃子。」
聽到這個點單，廚師沒有馬上著手準備料理，反而把笑瞇瞇地女人打量一遍：「姑娘，小本生意請先結帳。」
女人似乎也是也有備而來，不知從哪掏出一顆用玻璃紙包著、約莫拳頭大的白色物品放在台上：「這個應該夠付吧？」
廚師沒有碰那個物品，從他左眼發出細微機械音。看著廚師稍微擴大出現紅光的左瞳，女人笑出來挑明直言：「不用分析啦。這是純的快樂糖，值你餃子三倍了。」
沒有因為女人的話停下動作，分析完畢的廚師眼睛又恢復原狀，把快樂糖收下就轉身去煮餃子。
聽聞非法交易現場的客人還是沒什麼反應，像是旁邊的女人不存在般吃喝，也不見緊張或好奇。食物氤氳的熱氣像層薄紗，低頭進食的客人讓人摸不清在想什麼。
份量不多的水餃很快就空了，放下餐具的客人像是怕惹上麻煩，連湯都不喝就準備掏錢付帳。
靠在桌面的手撐著下顎，看廚師下餃子的女人突然開口問道：「老闆，你認識劉念媛嗎？」
「街上沒這個人，最近也沒有哪家店有新姑娘叫這個名字。」廚師果斷回答，料理的手沒有停下：「妳要找人？」
「對，我要賣東西給這個人。」就算要找的人沒找到，女人也不見失望之色：「如果沒有劉念媛的消息——」
剛才一直盯著廚師看的她，突然伸手抓向身旁把錢放在桌上要離開的客人：「小誠你要收我的貨嗎？」
稍微抬臂就閃過她的手，被叫出綽號的客人冷冷道：「我不認識妳，誰介紹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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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狂言》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