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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荷姆克魯斯,是鍊金術士的造物。我們可以運用這些工具,但我們無法理解它的原理,也無法在將它做出創新或改良。這就是人造人跟人類中間最根本的差別。」
  對於自己的瑕疵,精靈女子似乎不以為意。該做的事做完,她也不讓赤汞在庭園多作停留:「妳的考核結束了,回到妳該去的地方吧。」
  下達逐客令之後她,便轉身頭也不回的繼續澆花。
  
  本就跟荷姆克魯斯話不投機的赤汞,拿起黑鐮往庭院盡頭主屋走去。沿路遇到幾個和她一樣帶著武器的「人類」,就算有人出聲打招呼,她也置若罔聞的直往目標走去。
  拐進像是旅館一樣有許多房間的走廊,她直接走到一扇刻著奇特符號的門。像是知道門沒有鎖,直接轉開門把進去。
  當她的手碰到門把瞬間,黃銅製的普通門把有極短剎那閃爍紅光;紅光出現的時間極短,彷彿只是錯覺。
  進到房間赤汞就把黑鐮往旁邊一扔,不理會黑鐮抱怨,從衣櫃裡拿出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橫倒在地上的黑鐮罵罵咧咧嚷了好一陣子,發現赤汞是真的沒打算理它。
  從眼睛處冒出一陣黑霧,包住整把鐮刀。黑霧像是活物般扭曲變形逐漸拉高,最後化為類似的人形狀態後慢慢散去  
  原本倒放鐮刀的地方站著一個粗獷男性,黑色長瀏海蓋住左眼,身上罩著鐵灰長袍。長袍沒辦法完全掩蓋住底下肌肉結實賁起的身軀,當他雙手抱胸時看起來更加緊繃。
  似乎沒料到會穿著這麼不合身的服裝,男人皺眉瞪著自己手臂。
  
  「這丫頭的品味也太隨便了吧?」受不了這身衣服的男人,直接脫下長袍扔到一邊去。
  在長袍底下沒有任何衣服的男人,就這樣毫不尷尬全裸坐到房裡唯一的椅子上,等著他的夥伴出來。
  
  換上乾淨衣物出來的赤汞,看到房裡出現陌生裸男,下意識要拿黑鐮過來護身。視線很會掃過原本丟著黑鐮的地方,發現武器不在原本的地方時候出一絲戒備神色。
  手邊除了換洗衣物沒有其他利器,發覺自己處於不利地位的赤汞,不著痕跡地往浴室門口退去:「你是誰?為什麼可以進到我的房間?」
  
  聽到赤汞的問題,男人露出「妳在想什麼啊」的表情譴責她:「是妳把我帶進來又隨便亂丟的,才剛丟完馬上就忘記嗎?」
  「我把你帶進來……」有了男人的提示,赤汞很快就把線索串起來:「你是鐮刀?為什麼你會變成人類?」
  
  「不是變,而是這本來就是我的形態之一。」翹著二郎腿、單手支在膝頭托著下巴的男人,看到赤汞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來:「人家給妳一把武器,要妳出去殺人不然就是妳死,妳就乖乖的照做了。也不懂得先了解狀況。看來妳被復活的時候,腦子沒有復活完整嘛!」
  面對男人明顯是在嘲諷的言論,赤汞選擇性跳過,只關心她想關心的問題:「所以你除了可以當武器之外,平常也可以用人形活動囉?」
  
  「最有希望成為鍊金術士的死神,需要我幫妳上課嗎?」
  輕浮戲謔的語氣,讓赤汞聽了就感到討厭。沒有完全相信男人的話,她決定用自己的方式去確認。
  
  「赤汞驅逐黑鐮離開房間。」這道指令一下,男人瞬間就從赤汞面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門口傳來敲門聲:「喂!為什麼把我趕出來?」
  瞇眼盯著門板幾秒,門的另一邊男人並沒有放棄敲門動作。
  赤汞尋找可以貼身放著護身的短刀,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門打開:「進來,把衣服穿上。」
  
  煞不住敲門慣性動作,差點敲到赤汞額頭的黑鐮硬生生停住手。聽到她的命令男人嗤笑出聲:「妳因為我沒穿衣服就把我趕出去?連人都敢殺了,男人的裸體不敢看嗎?」
  
  「殺人跟讓自己眼睛不舒服是兩回事。」像是有什麼髒東西碰過,赤汞把擦頭髮的浴巾擦一擦剛剛男坐做過的椅子,擦完順手把浴巾往他身上扔:「在我的房間就要遵照我的規矩,穿好衣服或變回鐮刀。」
  接到赤汞指示跟毛巾,男人老大不樂意了。他舉起手環顧自己線條結實的身體,左看右看覺得沒有問題,就用一種「妳才有問題的眼光」看著赤汞:「妳不懂得欣賞藝術品。」
  「我不覺得自戀的暴露狂是什麼藝術品。」不到零點一秒思考時間回覆男人,赤汞忍耐性要用完了:「再不做選擇我就把你夾在門上。」
  「好啊,妳試試看。反正我是不會穿那個難看的東西。」男人兩手一攤,十足打算要跟她皮到底的意思。
  眼下看起來除了荷姆克魯斯之外,就剩這個男人可以告訴自己一些關於復活相關的事情。衡量過這個人的情報價值,赤汞決定做點妥協:「你要什麼衣服?我要怎麼弄到手?」
  
  「妳還真的什麼都不懂呢。」揚起一邊眉毛,男人像是在教小孩一樣的彎下腰看她:「把妳記憶中最好看的男裝給我仔細想一遍。」
  
  就這樣?雖然心裡感到疑惑,但赤汞還是照著他所說的去做。只是記憶支離破碎。她很努力回想,腦中畫面都像是瞬間閃過的斷片,不論是人或物都殘缺不全。
  
  『姊姊!』爽朗的少年嗓音闖入記憶當中。
  聲音的主人面目模糊不清,只記得他開朗的笑聲以及那一身筆挺正式禮服。她只知道那是正式的軍方禮服,但是穿著衣服的人是誰跟那到底是哪一個軍隊,她都毫無所知。
  
  盡其所能想著記憶中的禮服細節,她從不知道原來盡力回想事情會讓人那麼累。好不容易想完了,回過神發現男人已經穿上那套衣服。
  比起記憶中那人的可愛,這套軍禮服穿在男人身上更顯英氣蓬勃。
  
  低頭打量這身新到手的衣服,上面的徽章讓男人下意識皺眉,不過他很快就恢復原本神色,不讓赤汞看出異樣。這丫頭為什麼會看到這個階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想一想就能夠讓男人換衣服,至少讓他換上一件比較有人樣的衣服不至於裸奔:「這件衣服你應該滿意了吧?不滿意的話,你就直接把你想要的衣服畫出來給我。」
  
  男人動了動手腳測試一下衣服合適度,似乎是脖子部分還是有一點勒,他直接解開領口上方的兩顆釦子,露出脖子和一部分鎖骨。
  
  不管從什麼角度看,赤汞都很難完全接受他就是黑鐮變化而成。不過說來也沒有什麼不合理,畢竟自己是作為死者復活,而且黑鐮本身也是她要出任務前才被荷姆克魯斯交付。
  就算是夥伴,也是才剛認識的新夥伴。整個空間的人事物乃至於生前記憶殘缺不全的自己,全都充滿謎題。
  
  「怎麼?看呆了?」注意到赤汞神遊,黑鐮忍不住調侃她:「妳記憶中的男人跟我哪個比較好看?」
  這其實算合情合理的推測,但是赤汞卻有一種被冒犯的感覺。她沉下臉明顯表現出自己的不悅:「如果你還想做為我的夥伴存在,就管好你的嘴巴。」
  
  看來是不記得吶。從赤汞反應中尋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黑鐮也不繼續刺激她,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樣子:「我已經有衣服了,現在可以回房了吧?妳現在只是剛通過資格測試而已,後面還有很多事情得學呢。」
  即使知道主導權又落回黑鐮手上,但現在自己的卻也只能夠依靠他幫忙。赤汞不自覺撇了一下嘴角,悻悻然轉身往房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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