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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他以為學長只是壓力過大所以才會做出那些傻事,但是出包就是出包。害他們全LAB的人又得重新不眠不休照顧樣本一個禮拜的仇當然要報,只是基於直系的情義他沒有跟著其他學長一起蓋他布袋。
  但是他不小心打開學長的實驗記錄黨時時才隱約覺得事情不對。

  「2月7日 樣本開始出現類似腦神經的細胞組織。但是我做的應該是肝細胞培養,難道說是有人把我的樣本換了?時間還夠,我重新培養一份。」
  「3月31日 又是腦神經!到底是誰在搞我?我只剩下四個月了!」
  「4月27日 沒有人碰過,我親眼看到了……不可能!這不科學!」

  後來的記錄全部都亂七八糟不知所云,只能隱約看的出學長發現一個祕密,而那個祕密感覺上會要了全LAB的命。
  看到那些記錄,他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又不是惡靈古堡,難不成會有什麼病毒不成?

  「欸,你有沒有覺得你眼睛怪怪的?」自從那次的事情之後,大家都不讓學長碰樣本了。
  無所事事的學長,開始會問一些奇怪的問題:「你有麼有想過,為什麼我們要研究讓死亡細胞異常活化?」
  「啊不就是BOSS接了這個三年期的研究案嗎?」現在研究正有新的進展,他實在不想把心力耗在學長身上。

  「阿德,別管他了。」LAB的大學長兼公會會長出聲了,大了學長五屆的大學長開口,學長自然不敢再說話。
  終於擺脫學長糾纏的他,趕緊加入照顧樣本的行列。

  他其實覺得學長也夠可憐的,三年級才被調進這個LAB,沒研究出成果來他也跟他們一樣跑不掉。
  要是他再不快一點的話,說不定下場也會跟大學長他們一樣慘。

  嗯,快沒時間了。

  然後,在七月的某一天,學長在他輪值顧樣本的晚上潛入LAB。
  當他發現的時候,學長已經帶著樣本跟機器到頂樓。

  「幹!學長你不要害我!快把樣本還回來!」如果現在給他一把槍,他肯定會想斃掉學長。他好不容易才熬到四年級,就算學長是從一年級開始就帶著他的好直系,遇到畢業這個關卡也不能怪他不顧以往情義。

  「我沒有要害你。」學長的聲音很平靜:「我只是希望你能發現事實。」
  「哭么!事實不就是你畢不了業在發神經存心搞死我們嗎?」他忍不住罵了粗口。

  「不對。」學長搖了搖頭:「你已經忘了很重要的東西。」
  「三年的研究案,為什麼調來研究的人橫跨近十個學年的時間。老師呢?我們研究就這些東西為什麼沒有相對的實驗對象?」
  「不就是因為題目太難所以才會拖那麼久嗎?」他有些心虛的回答學長,因為他也沒辦法回答學長的問題。

  「那麼,為什麼我會這麼晚才被調進來?這麼重要的研究案為什麼會突然插我這個不同LAB的人進來?」
  他無法回答,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生活只有培養樣本跟休息,沒想過其他的事。

  「我告訴你真相吧。」學長露出悲傷的微笑:「這個研究不是沒有實驗對象,只是實驗對象毫無自覺。要救回大部分細胞已經死亡的研究對象,就是我們。因為有些人腦細胞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所以才會忘掉我們的細胞都病了,明明該活著卻從比較少用的部份開始出現類似死亡的異常狀態,像是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

  「不可能!要是腦細胞死了的話,我們怎麼做研究。」他語音微顫的反駁。
  「你忘了,我們是研究生啊。研究生的腦子除了思考如何生出畢業論文之外,幾乎其他部分都用不到了。結果這也是讓我們得以繼續做實驗的原因。」

  「但是,我已經來不及了。」將樣本吸進自己帶的針筒,學長把它注進身體裡:「我只能賭睹看,看樣本完成度夠不夠救我一命。如果不能,至少讓你有個警惕。」

  然後,學長就翻過圍牆。

  他衝到圍牆邊,正好看到學長的身體砸落地面。

  沒有血跡,只有泛黑的塊狀物。

  然後,頭歪一邊的學長動了。
  學長把頭推正之後,起身走回大樓。

  他總算聽懂學長的暗示,開始仔細觀察LAB的人。包含頭還是接的不太正的學長,整間LAB裡,只剩下他還沒有任何墜落或燃燒過的痕跡。

  過了很久之後,LAB才終於又有和他一樣還活著的學弟加入。
  研究,繼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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