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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第二天就為接受一連串嚴刑拷問的雨音,意外獲得了幾天清閒日子。
  由於科林斯的緞帶幫助,她現在即使出門也不會被非人糾纏。
  有幾次她想要去科林斯開得酒吧向他道謝,但礙於酒吧開店時間很晚、科林斯的身份又非常敏感以及其他原因,她的計畫一直不能順利成行。

  自從歡迎會那天起,「司晨昊」只要一跟鎢輪值完就往祀稻這裡跑。
  因為祀稻是醫生,住處也沒有設門鎖以便病患出入。
  雖然「司晨昊」不是病人,他們也不能因此趕人。

  月輪市的白天是由鎢的神力所幻化,司晨家必須每日派人陪她按照既定路線巡視。照過往的規定,自然是由身為鎢的未婚夫司晨昊擔任這個職務。

  知道雨音不想和「司晨昊」獨處,祀稻也只能盡量把自己在「月水銀」的班排到白天。有祀稻在,「司晨昊」也不敢對雨音出手。只能裝出眾人所熟知的樣貌,有事沒事吃雨音的豆腐。
  讓雨音沒辦法去看科林斯的「其他原因」,「司晨昊」就是占最大宗的原因。

  「雨音,我出門囉。」準備去「月水銀」上班的祀稻,一開門就看到站在外面的訪客:「昊少主,今天這麼早?」
  聽到祀稻的招呼聲,雨音皺起眉來。她轉頭看向窗外,天色還算明亮。這個時間「司晨昊」理應要陪在鎢身邊,怎麼會怠忽職守跑來找這裡?

  「醫生你怎麼說得好像我不務正業似的。」稍微探頭越過祀稻肩膀往房裡看,「司晨昊」臉上掛著痞痞的笑容:「今天我可是奉鎢的指示來接雨兒的。」
  鎢要找我?有什麼事急到得叫人專程過來接我?原想躲著假裝不在家的雨音,被好奇心驅使而露臉:「找我有什麼事?」
  「雨兒妳不躲我啦?」故作親暱地捏了一下雨音的鼻子,「司晨昊」主動牽起她的手:「鎢和巫家的人聯絡好了,今晚他們會派人來做確認。」

  聽到要和巫家人見面,雨音下意識地對祀稻投以求救視線。
  察覺雨音的動作,「司晨昊」帶有警告意味的提醒祀稻:「醫生,有巫家人的場合你應該知道的。」

  經「司晨昊」這麼一說,雨音想起祀稻之前說過,關於席巫兩家不和的事。於是她對露出擔心神情的祀稻微微一笑:「那麼我也出門囉,晚上見。」
  「自己多注意安全。」祀稻牽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替她整理髮髻。當祀稻的手碰到雨音時,她有些錯愕地想回頭看祀稻:「別動,一下子就好了。」

  知道自己即使介意也不能做什麼,替她整理好儀容後,只能目送他們離開。

  雨音有死息緞帶在身上,而且除了她沒有別的人可以碰觸。在必要的時候,多少都還能夠做為自保武器。巫家派來的人不管能力多麼高強,碰到死息緞帶一樣沒轍。
  思及這點,祀稻稍微釋然一些。

  望著曾被死息侵襲的右手,祀稻想起後來自己去看紅蓮水漏的狀況。承雨音相助的他又多出一年時間,當下他心中隱約感到憂心。
  原以為雨音的力量僅限於魂魄能使用,可眼下看來她似乎連肉體都隨著靈力的浸染而益發強大。
  當初天雷殺劫對她的損害正慢慢恢復。再這樣下去,等到死息緞帶中和不了她的力量時,來搶奪她的人會越來越多。

  也許……得要找個機會跟死息緞帶的主人見個面。做出結論的祀稻,緩緩往「月水銀」方向踱去。

  ※       ※       ※

  「雨兒,請。」「司晨昊」打開副駕駛座車門,示意要雨音上車。
  「我可以坐後面嗎?」想起之前被「司晨昊」追殺的事,雨音還是選擇離她遠點比較好。
  「為什麼?我又不會吃掉妳。」「司晨昊」露出受傷的表情靠近雨音,但雨音立刻後退一大步:「為什麼妳要假裝成妳哥哥?」
  沒料到雨音會這樣問,「司晨昊」呆了一呆,旋即露出困惑的笑容:「雨兒妳在胡說什麼?幹嘛提到我那個神經病妹妹?」

  「是因為妳哥哥討厭鎢的關係,所以妳才得要冒充妳哥哥嗎?」雨音不為所動的繼續追問。
  「如果妳不想坐我旁邊就直說,不要提到那些有的沒的來轉移注意。」「司晨昊」沉下臉,連聲音都帶有怒意。

  如果她被迫代替哥哥值勤,那為什麼要殺我滅口?事情要是被揭穿,她就不用再裝成整天躲家裡不見任何人的歇斯底里大小姐了。靜靜盯著「司晨昊」的眼睛,雨音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難道……

  「妳是自願要代替妳哥哥留在鎢身邊,所以才會想要殺我滅口。因為你們交換身分的事要是被揭穿,妳就不能繼續每天陪著鎢值勤。司晨玥,我猜對……」

  「司晨昊」突然彈個響指,一層淡金薄膜以他們為圓心展開。滿懷殺意的手扼上雨音咽喉,打斷她未竟的問句。
  不用任何的回答,光憑這舉動與殺氣,雨音確定自己的推測無誤。只是眼下的狀況,她只能兩手努力扳著司晨玥的手,讓自己多一點空氣呼吸。

  「妳跟多少人說過了?」司晨玥收起偽裝的表情,冰冷視線打量著雨音,像是在考慮要殺人滅口。
  長期偽裝成哥哥的司晨玥,似乎連體能都鍛鍊到與男性無異。即使雨音雙手用盡全力,還是沒辦法與她一隻右手抗衡。只能吃力地指指她的右手,讓她鬆開自己。

  「我結界沒撤之前,妳不用想離開這裡。」鬆開扼住雨音的手,她冷冷的警告:「妳要硬闖的話,就等著被日燄焚身。」
  「我……沒有要……逃……」一陣劇烈咳嗽之後,順過氣來的雨音有些生氣地瞪她:「妳當我這麼愛說人是非嗎?我只有跟一個人說過妳的事。那天救我的人問我為什麼被追,我跟他說了原因。不過他也沒看到妳的樣子,所以知道妳是司晨玥的只有我。」

  確認知情者只有雨音,司晨玥隱泛金光的左手倏地向雨音攻去!
  又來了!已有防備的雨音,也抬起左手掌心對著司晨玥。
  一道由冰藍光絲組成的符自雨音掌心飄出,將猝不及防的司晨玥凍在原地。
  「這是……席家冰、冰狩符!為、為什麼妳會有、有這東西?」冷到牙齒打顫的司晨玥,驚訝地瞪著雨音。
  「是剛才祀稻幫我弄頭髮的時候,偷偷渡到我掌心裡。」雨音走到她面前,鄭重而認真的聲明:「我沒有要傷害妳或揭穿妳的打算,妳不放心的話我也可以發誓。我相信妳有不得不隱瞞的原因,所以請妳不要再追殺我好嗎?」

  司晨玥用懷疑的視線打量她許久才開口:「那妳、妳發誓吧。」
  疑心病真重呢!雨音在心中苦笑,但還是應她要求的發誓。

  發完誓的雨音,有些沒好氣的問她:「現在我也發誓了,妳該放我離開這個結界了吧?」
  冰狩符青藍色的光芒在司晨玥身上遊走,顏色越來越深。被凍住的司晨玥挑眉看她:「妳不把冰、冰狩符化去,我、我怎麼解、解開結界?」
  「啊?這個……」雨音有些尷尬的笑了一笑,非常心虛的說:「我不會化掉符……」
  「不會化妳還、還用!」司晨玥的表情像要把雨音拆吃入腹一樣。

  由於在診所裡也不能保證患者在病痛纏身之際,依然能壓抑自保本能不攻擊醫療人員。祀稻便依來看診病人的屬性,在自己手上畫符,利用和雨音手掌相觸的機會偷偷渡符給她防身。
  可平常在診所的時候,都是祀稻在畫符跟化符。雨音除了使用方法之外,其他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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