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語

　　提到這個，她眸中亦浮現濃濃憂慮。
　　縱使她沒有抬頭，他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倆都清楚當前局勢，自不可能說出什麼虛妄的慰言。

　　「今日怎來得遲些？」沒等她回答，他復又問道：「這回依舊沒有猜出來？」
　　聽到他問出此事，她心頭一顫，卻還是維持音調平穩：「皇上既然知曉原因，何必多此一問？」

　　「看來寡人賞的明珠百斛還是沒救她一命。」他逕自點出讓她動了殺機的原因，態度卻淡漠而對那逝去女子毫無惋惜之意：「若是她貪財獨占，抑或是送與得以結交的有勢宮人，也不至於落到這個下場。」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皇上。」雖然語氣似笑，音調裡盡是滿盈到絲絲縷縷流溢出來的疲憊。

　　「金霓宮的霓妃圖謀權勢。不管是皇姪或是妳，只要能讓她與娘家擁有更大勢力她都結交。玉裳宮的狐妃貪戀皮相，因著寡人這張臉而不遠千里請纓前來和親。寡人的後宮，幾乎都是這兩種人。」他再次向她靠近，甚至伸手抬起她的下頷，迫得她無法再退：「難得又有一個不要名利也不迷戀寡人容貌的宮人出現，卻又被妳趕盡殺絕。」

　　她緊咬著下脣，忍住所有辯駁言語。
　　因為他說對了，可他也是最不應該知道這件事的人。

　　見她強忍著所有情緒及言語，他惱怒地說出重話：「妳對寡人的獨占慾當真如斯強烈，全然不允許有任何對寡人付出真心的女子出現？妳非得要寡人孤獨終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