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語

　　回到早餐店二樓，擺在餐桌上冷掉的午餐說明老鼠還在嘔氣。

　　即使沒有一個一個房間找，老鼠身上的殺戮器械還是讓他馬上感覺到她的所在位置。

　　許久不曾使用的客房被鎖上，身為屋主的羅瞬當然有鑰匙。明白小女生彆扭心思的他，還是敲門表示禮貌：「我有幫妳準備吃的在冰箱，餓的時候記得先熱一下再吃。衣服已經洗好了，要換的話到客廳拿。」


　　門的另一頭靜悄悄地，老鼠用沉默抵制他。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羅瞬吃過晚餐便回房間補眠。接下來他還有「兼差」要做，不養足精神不行。

　　沒有「桐野」的協助，他必須自己跟監目標。即使這是串通好的加工自殺，要做到不留痕跡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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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心於安玖委託的「兼差」，羅瞬幾乎忘了老鼠的存在。即使每天都會準備兩人份的餐點，他也沒確認老鼠是否有進食。


　　直到要準備進行最後手續的那天早上，他才發現老鼠的氣已經持續一個禮拜。期間老鼠雖然有幫他整理家裡，卻沒動他為她準備的衣服和食物。

　　雖然他答應收留老鼠，不代表他要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尤其是在這種蠟燭兩頭燒的時候，他更不可能再分心管老鼠。所以直到他他要正式上工的那天，他才注意到老鼠絕食一週及家中的金屬湯匙少了好幾把的狀況。


　　如果要說是老鼠把湯匙拿去變賣換錢的話，那一點點湯匙大概賣不到十元。要是說老鼠整他而故意藏起來的可能性還比較高，畢竟會絕食的小孩報復手段不會成熟到哪去。


　　他知道老鼠都是趁深夜他睡覺時出來洗澡，要找老鼠的話也只有這個時候抓的到人。不過要他守在浴室外等，感覺有點像變態。

　　沒料到他會待在外頭，老鼠被他嚇了一跳。


　　「沒想到你有戀童癖。」用大毛巾擦頭髮的老鼠後退一步，鄙夷表情讓他覺得要生氣又覺得無力。

　　「那是因為妳只有這個時候會離開房間，我對小孩子沒興趣。」羅瞬忍不住吐槽回去，換來老鼠直接從他身邊走過逕自回房。


　　平常羅瞬會由老鼠去，但現在他沒時間跟她耗。


　　在她關上房門前，他搶先一步按住門板：「聽好！我要出遠門，至少會花上一個禮拜的時間。吃的用的我都幫妳準備好在老地方。」

　　「我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誰來找我都不要理他。」不給老鼠拒絕的機會，他把一串鑰匙塞進她手裡：「我把錢都鎖在客廳電視機下的櫃子。要是我超過兩個禮拜還沒回來的話，妳就帶著錢離開這裡。」


　　默默收下鑰匙，老鼠識相地沒有多問關於遠行的內容。


　　「要是你回來發現我捲款潛逃怎麼辦？」老鼠抬頭看著他。金屬灰眼眸沒有憐憫也沒有恐懼，乾淨地讓他覺得舒服。

　　「那我也認了。」知道老鼠氣消了，羅瞬伸手摸摸她的頭：「顧好自己。」

　　老鼠點點頭，站在房門看他帶著行李出往門口走。


　　「路上小心。」


　　老鼠說很小聲，但羅瞬還是聽見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他心中有了不同的想法。或許……活著回來也不錯……

　　搖搖頭，把這個太過溫和的念頭甩開。


　　進火車站前，他又點根煙調整情緒。隨著菸草燃燒，他逐漸從「羅瞬」換成「大澤」。

　　將吸完的煙在攜帶式煙灰缸裡捻熄，他提起旅行袋走進車站。


　　「走了，大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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