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都不擔心我們家的小鴦了,你倒是頗有鴇嬤嬤的樣子吶。」鴉咯咯輕笑,抬起另一隻手將鴇的白髮當作絲線開始編結。
  鴇不悅的低哼一聲,火紅如燄的眼眸微微一瞇。

  「喀」的輕響後,懸了半天的手總算落子。反手抽回自己的髮,捏住髮尾輕輕一拉,本來被綁成福壽結的髮霎時散開恢復原狀。
  相較於鴇的謹慎,鴉看似極其隨性的從棋皿中拈起一枚黑子。「啪」的一聲爽快放下。原本鴇好不容易設下的局,又被這新加入的黑子搗亂。

  「萬物自有命。莫與天算,莫與道爭。」高深莫測地丟出這句話,鴉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曳地長髮黑亮如同被雨濡濕的鴉羽,美麗又帶有不祥的氣息。在鴉放下手的同時,纖長白膩的手指看似不經意地滑過鴇身邊的茶杯杯緣。

  「嗡——」茶杯發出清越聲響,碧綠茶水晃漾出一環環波紋。當波紋平靜下來後,水面浮現的卻是易齡等人的身影。
  「若是真的擔心,好好看顧他們如何?」

  剛跟著迷鴦後面走時,易齡還有些困惑怎麼不是往門口去。但繞過翡翠屏風後,眼前突然出現的密道入口讓她登時瞭然。她家也同樣有條不為外人所知的密道,據說是之前因為戰爭的緣故特地挖出來的逃生道。
  只是眼前這個密道兩邊都還有以海碗大的夜明珠充當光源,而且地上也鋪著品質極佳的羊毛毯,很明顯是有別的用途。

  走在易齡後面的布珞珈好奇地打量著密道內部,似乎是好奇為何會裝潢的如此奢華。
  一陣熟悉的淡雅香氣自他背後傳來,連帶著一隻保養得宜的手握住布珞珈的手。

  「布少想知道這平常是做什麼用的嗎?」撲鴛的聲音略為壓低,說出的話卻有效地讓本來想不著痕跡抽回手的布珞珈轉移注意力:「能說嗎?」

  「這是讓客人走的『景觀道』。只要走到定點再觸動機關,就能單向窺看特定對象的房間。不過要走『景觀道』的費用可不便宜,畢竟被窺看的鳥兒還得弄些『表演』給客人看。」

  雖然撲鴛說得隱晦,可那曖昧挑逗的語氣讓人不想入非非也難:「不過這條『景觀道』是我房間專屬的,不用擔心看到什麼不該看得景象。當初匠人的機關設計巧妙,我們進來之後,就不會有人從外面打開這條『景觀道』的門。布少如果要來找我的話,待會兒我跟你說機關要怎麼開。」

  說罷,指尖還暗示意味十足的在布珞珈掌心輕輕刮過。
  雖然布珞珈沒那個想法,可掌心突然傳來的癢酥感,卻讓他忍不住輕顫一下。
  他的動作很小,可是易齡卻像與他心有靈犀一般轉頭回望。

  見到撲鴛的動作,易齡柳眉倒豎地衝回來,手刀毫不客氣的直劈撲鴛手腕。本想趁著他自保縮手之際把布珞珈拉到身邊。誰知撲鴛鬆手卻不是迴避,左手收成一束的摺扇橫擋易齡手刀,右手一抬卻是作勢要打她耳光。

  「住手。」在易齡折返時也跟著走回來的迷鴦,像是早就知道撲鴛打算怎麼做似地伸手扣住他的手腕,不過動作卻顯得有些笨拙。

  沒想到她會阻止成功,易齡跟撲鴛都楞了一下。
  趁著這個空檔,迷鴦擋到他們中間:「別打了,趕快離開這裡比較要緊。若是被籠主發現,後果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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