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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也覺得不好看嗎?」科林斯邊說邊把頭上的交通錐拿下來,像是變魔術一樣讓那東西憑空消失。
  「會覺得好看的人是眼睛有問題吧?」雨音理所當然的反問他。不過話一說出口,就感覺到背後有道帶有怒意的視線射來。

  在她身後除了照夜沒有別人,這反而讓她覺得不解。今天是她跟照夜第一次正式見面,照夜沒道理因為她說的話而動怒。

  看到照夜的視線,科林斯淡淡瞥了她一眼。在科林斯手下做事那麼久,她自然懂科林斯的意思。可是這叫她如何不生氣?
  就為了這個小女生的一句戲言,科林斯當真就一直戴著那個可笑的交通錐,無論到哪裡都不曾拿下。這樣怪異無比的裝扮教裡幹部居然也跟著仿效,把整個「詠闇教」弄的像是搞笑團體一樣。
  照夜已經不指望科林斯能規規矩矩的當個教主,不過她也沒有打算放任他把「詠闇教」變成這副德性。就算他曾說過太認真會累死自己,照夜也不可能坐視教主大人如此隨著這個小女生胡鬧。

  她所追隨的科林斯,可是天地神魔都極其畏懼的偉大人物,才不是這個什麼都不記得的小女生能捏在手裡的玩物!

  看出照夜眼中的不服,科林斯微微蹙眉。連多說句緩頰的話都沒有,直接下驅逐令:「照夜,退下。」

  就算雨音反應再怎麼遲鈍,也發現到自己造成兩人的齟齬。不安的視線在他們之間游移,不知該如何打圓場。
  身為始作俑者的科林斯完全沒有再看照夜一眼,伸手攬住雨音的肩膀就往沙發走去。

  「是。」

  被科林斯擋住視線,雨音無法看出照夜是什麼狀況。光是聽照夜異常平靜的聲音,她無從判斷現在自己該怎麼做。被帶到沙發時,照夜已經離開房間。

  「科林斯……」坐到沙發的雨音望著開心快步走去吧台準備飲料的科林斯,斟酌著該如何跟他說關於剛才照夜的事:「照夜小姐她……」
  沒讓雨音說完,科林斯直接說出他的結論:「我已經有喜歡的人,所以不想也不可能喜歡照夜。她的工作能力很好也很忠誠,我對她的需要和好感也僅只於此。而且她是我的手下,我的手下沒有妳想像中的脆弱。妳只需要在意我就行了,其他的事妳就別再想了。」

  真的是這樣嗎?雨音對科林斯的話抱持懷疑,可是她也沒什麼資格繼續追問下去。在她暗自心悶同時,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科林斯自然猜得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有些不滿地把擺有飲料的托盤放到茶几上,科林斯蹲下來伸手捧住她的臉,一本正經又霸道對她說:「妳只要注意我跟想我就好。」

  明明是幼稚到不行的話語,但科林斯的動作和神情卻掩蓋過這些。被他漆黑如深淵的眼眸盯著,雨音覺得有些心跳失序。淡淡的酸楚從胸口漫開來,但卻也有些懷念的感覺,讓她不討厭科林斯如此踰矩的動作。
  見她沒有反抗的行為,科林斯慢慢靠近她,兩人的脣越來越近。

  「我好不容易才能這樣碰觸妳呢,能不能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好呢?」

  不知是在跟她說還是自言自語的低喃,兩人的距離近到已經感受到對方呼吸的溫度。
  「我……」累積在心中的複雜情緒,最終化為連雨音自己都不明白的話語:「我好想你……」

  明明知道接下來會喊出能呼喚科林斯的真正名字,但那個名字卻像突然消失了一樣,任憑她如何回想都想不起一字半音。

  雨音的困惑,科林斯看得清清楚楚。將動作由意圖親吻轉為緊緊抱住她,音調略透苦澀的說:「沒關係的,能像現在這樣抱著妳我就很滿足了,妳什麼都不記得也沒關係。」

  「對不起……」頭一次,雨音對於自己失去記憶這件事感到介意。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科林斯是自己的誰。要是自己有過去的記憶,是不是科林斯就不會這麼哀傷了?
  夾雜著愧疚與無以名狀的心疼,她不自覺地流下眼淚:「對不起、對不起……」

  她微微顫抖的肩膀與夾雜哭音的道歉,讓科林斯放開她微微後退。在她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前,輕輕吻去懸在頰邊的淚珠,而後湊到她耳畔邊,親吻她的耳輪邊低聲說道:「妳啊,還是像以前一樣愛哭。不用跟我道歉,妳現在這樣就很好了。會哭會笑,也開始喜歡跟討厭其他存在。繼續這樣下去,還會發現到『特別』的對象。這樣……比以前好。」

  被科林斯的話語引開注意力的雨音,忘記閃躲他的挑逗,怔怔地看著他:「你認識以前的我?」

  「那個不重要,真的。」科林斯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手邊動作仍在繼續:「我只要妳過得開心就好。」
  「可是……」還想跟他討價還價追問下去的雨音,因為下半身感覺到的沙發有些下陷而將視線從科林斯臉上移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他半放倒斜靠在沙發扶手。原本半蹲著的他,不知何時已經跨跪在她身上,雙手也抵在她身體兩側將她困住:「科林斯,你……講話有必要用這種姿勢嗎?」

  「有什麼問題嗎?」眼看計畫被識破,科林斯還是很厚臉皮的跟她裝傻。
  「這樣很奇怪啊!」雖然雨音試著要撐起身體挪動位置,可是科林斯的角度選的太好,讓她只有靠在原地或先貼靠科林斯的身體再慢慢挪兩個選項。
  不管哪個選項都不是雨音樂見的,她只好板起臉來自力救濟:「科林斯,我來找你是有正事要談,你可不可以認真一點和我講話?」

  見雨音表情嚴肅,科林斯也收起嘻笑表情坐正順便抱她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怎麼了?有人找妳麻煩?告訴我是誰,我去滅了他。」

  雖然科林斯面帶微笑的說著,可是神情卻沒有半點玩笑意味。

  被科林斯抱著的雨音已經放棄用說的就讓他安分的可能性,繼續自力救濟要掙離他的懷抱。自己雖然覺得對科林斯有特別的感覺,但雨音肯定自己和他並不是這樣的關係:「你先讓我起來,這樣不適合說話。」
  雨音都講這麼白了,科林斯還是在她臉上又親一下才從沙發上下來,還把她扶正坐好:「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對自己如此友善甚至非常親暱的科林斯,雨音實在很懷疑自己該不該問。可是一想到月輪市管理者們的態度還有朱砂的反應,總覺得要是不先把事情釐清,接下來的問題會更大。

  「科林斯,你是『詠闇教』的教主嗎?」雨音盯著科林斯的眼睛,心中暗自祈禱著他和「詠闇教」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啊,所以妳只要跟我在一起就變成教主夫人了。不錯吧?」他毫不遲疑的回答雨音,態度依舊嘻皮笑臉。

  對於他這樣的回應,雨音已經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就算雨音知道他的能力比普通非人還要強,但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再強總有限度。

  「為什麼你要當教主呢?」就算對於月輪市的管理者們沒有好印象,可是雨音也不會因此說出自己知道的那些事。畢竟那些事是機密,她若是說出來恐怕會給祀稻添麻煩。加上照夜雖然對她不算友善但也不像是壞人,她實在無法完全相信月輪市管理人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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