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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跟俱瑠說話都省了,冥矜厭惡地直接把他的手揮開。

  由於冥矜的動作太大,導致俱瑠手上的威士忌撒出來。不只是俱瑠,連他自己的西裝也跟著中獎。

  「低三下四的東西,別碰我。」不同於之前對明蚩的平靜嘲諷,冥矜的聲音充滿明顯的情緒波動。就算沒看到他的表情,也能從聲音中感受到他有多討厭俱瑠。


  即使被這樣對待,俱瑠也不見動怒跡象。


  「走吧,我幫你把這身衣服換下來。『她』那麼喜歡的衣服,不好好處理可是會報銷喔。」俱瑠充滿勸誘的語氣,在冥矜耳邊低喃著。


  狠狠地瞪著俱瑠,冥矜能做的也只有順從地跟他回到更衣間。

  冥矜脫下被酒沾污的上衣,穿牆而入的俱瑠帶來替換的西裝和擦拭身體的毛巾。

  「我來幫你。」沒給冥矜反駁的機會,俱瑠用左手就扣住他雙手。蒼白肌膚在燈光照射下,發出特異的光澤。俱瑠拿起濕毛巾,輕輕擦著他散發威士忌香味的肩膀。


  「真可惜,我又少一點好酒了。」把濕毛巾放到一邊,俱瑠用乾毛巾再擦一遍。見他沒有反抗的意思,放開他的俱瑠忍不住出言調侃:「剛剛不是還叫我別碰你,怎麼現在又變回乖小貓了?」

  已經重新調整情緒的冥矜,完全不受俱瑠影響地回話:「我收服你,就是要你當我家奴。奴才服侍主人,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你還是一樣說話不客氣,都已經十年了還懷恨在心?」低沉笑聲自俱瑠喉頭傳出。


  冷不防地,俱瑠還帶著笑意的薄脣貼上冥矜頸背。

  由於事發突然,反應不及的冥矜本能地發出呻吟。

  聽到冥矜的呻吟,俱瑠更加肆無忌憚的吮吻那片肌膚。手也不客氣地向前突襲,玩弄起因為親吻敏感處而連帶產生反應的緋蕾。


  「是啊,我是你的家奴呢!」俱瑠有些含糊但不減嘲謔的反問他:「和個有『她』記憶的奴才魂命相繫的感覺如何?」

  「你……」敏感帶被掌握的冥矜,發覺自己說話的音調混有喘音,便緊閉雙脣不再言語。

  「我怎麼了?直說無妨。」俱瑠壞心眼地逗他開口:「收魔王當家奴,你早該要有心理準備。」


  冥矜左手結印,一道亮白光符在他掌心浮現。連看都沒看,他反手直接將光符往俱瑠身上打去。

  即使早有防備,俱瑠腹側的衣服還是被光符灼出一個大洞。外露出來的皮膚上,有疑似刺青的深紅圖騰。


  「我很中意這套衣服的說。」笑吟吟地看著兩頰浮現紅暈的冥矜,俱瑠繼續用言語調戲他:「還是你已經迫不期待要我再進行下一步?」

  「看來光是雷符還不足以讓你閉嘴是嗎?」冥矜怒極反笑。


  順手拿起旁邊的衣服套上,因慾望而染上緋紅的臉龐,慢慢恢復原本的蒼白。只有俱瑠看得出來,他周身的靈力已經變化成「冥燈」值勤時的型態。


  「如果說是用你那活著就足以引起我食慾的軀體讓我閉嘴,我很樂意喔!」拿下墨鏡,俱瑠平常刻意遮掩、如鮮血凝聚而成的眼瞳,充滿複雜慾念的盯著他。再度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銳利森白的犬齒讓他看起來更具攻擊性。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更衣間外傳來敲門聲。


  「少爺,明蚩東西搬來了。是不是該為他分配房間?」一把嬌媚聲線傳進來:「我可以進來嗎?」

  「太陰妳進來幫我更衣,俱瑠要去幫新人分配房間。」得到冥矜的指示,太陰開門進來。

  平日張狂放肆的俱瑠,對太陰卻是異常恭敬。當銀髮金眸的太陰走進房裡,他立刻斂去原本的輕浮氣息。

  向太陰報以微笑,戴回墨鏡的俱瑠走到會客間去,帶領明蚩把行李搬到要給他住的房間。


  看到來人是俱瑠,明蚩放心的鬆一口氣。雖然說俱瑠身上的氣息一樣讓人害怕,但比起說話冷嘲熱諷的冥矜或天生剋人的凶將們來說,還在他可以接受的範圍。


  在俱瑠的帶領下,明蚩來到讓他驚訝的合不攏嘴的豪華房間。


  「不好意思,暫時要你將就著住客房了。」俱瑠客套的說著。


  這哪叫「將就」啊?冥矜還真他馬的有錢耶!就在明蚩打量自己新房間同時,勾陳、白虎和一個藍髮綠眸的少女手腳麻利地為他安頓好行李。


  不到半個小時,所有東西都就定位。勾陳和白虎離開,藍髮少女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我叫六合,您在這裡居住的期間,將由我來照顧您。請多指教!」


  即使知道六合不是人類,但是身為吉將的正向氣息卻讓他覺得舒服。回握六合的手,他有些驚訝的發現六合也有體溫。

  好久沒和女孩子牽手的他,忍不住想多握一下。

  他才剛動這個念頭,冥矜就像要跟他作對一樣的闖進來。


  「有工作了,準備出門。」換好衣服的冥矜,看了還握著六合的手不放的明蚩一眼:「你也要跟著去。」


  被冥矜這麼一瞧,明蚩做壞事被抓到的小孩一樣縮回手。


  「我也要去?」懷疑自己聽錯了,明蚩發問同時還伸手指著自己做確認。

  「我不喜歡被人質疑。」冥矜拋下這句話便離開客房,俱瑠也跟他一起走。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明蚩,被六合推往門口:「您要跟他們一起去!不跟著少爺的話,您要怎麼學習成為『冥燈』。」


  雖然知道六合不是人類,但是對於長期單身的明蚩來說,任何親切可愛又不著迷於他外表的女孩都像天使一樣。天使都這麼說了,他豈會不從?


  明蚩有些害羞的對六合說:「那……我走囉。」

  「不行這樣講啦!」六合伸手拂過他的嘴脣:「您要說『我出門了』才對,您『走』的時間還沒到。」


  明白六合的意思,明蚩重新說一次告別話語:「我出門了。」

  「請慢走,我會在家等您歸來。」六合露出令他心跳漏拍的微笑。


  現在,他突然覺得待在「香流真」也不像他所的那麼壞。有六合這樣的微笑,讓他覺得無論等一下出去會遇到什麼問題,都一定要再回來聽六合說「您回來了」。


  他充滿幹勁的出去和冥矜跟俱瑠會合。看到他們還是原本的打扮,他這時才發現到俱瑠衣服的破洞。

  察覺到明蚩在看自己的衣服,俱瑠順手撫過那個破洞。像是變魔術一樣,俱瑠的衣服又恢復原狀。看到他毫不在意地在自己面前施展法術,明蚩才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俱瑠到底是怎麼樣的非人?跟在他們身後走的明蚩,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印默只有說俱瑠是個很厲害的非人,卻沒說過俱瑠的原形是什麼。


  非人的範圍其實非常廣,只要不是純粹人類都可以算在其中。神仙精靈是非人,妖魔鬼怪是非人;半人半神或半人半妖同樣也是非人,甚至連明蚩自己都應該被歸類到非人。

  對於非人來說,原形才是重要分野。有的非人是辛辛苦苦才修煉出人形,一旦被打出原形就前功盡棄。真正強的非人幻化人形反而是在壓制力量,要是讓祂們現出原形才是惡夢的開始。


  以明蚩對俱瑠觀察來看,他應該是屬於後者。眼下他親切歸親切,身上總散發出若有似無的邪氣。如果明蚩沒猜措的話,俱瑠大概是妖王魔尊之流的非人。不知道俱瑠的原形為何,要是哪天打起來時對明蚩來說非常不利。


  意識到自己又開始用明家人的想法思考,明蚩有些嫌惡的甩甩頭,把那些想法丟到九霄雲外。


  他們坐上車門漆有「香流真禮儀公司」字樣的廂型車。同樣是勾陳當駕駛,冥矜和俱瑠在後座各據一方。

  雖然不願意,明蚩也只有乖乖去坐副駕駛座。


  勾陳的戾氣和後面兩人異樣地沉默,讓明蚩覺得非常不自在。為了打破僵局,他試著問些問題:「我們等一下要去哪?」


  「搶屍體。」俱瑠笑容可掬地說出令人震驚地答覆。

  「什麼!」懷疑自己聽錯,明蚩顧不得身上還有安全帶,轉身過去問坐在駕駛座後方冥矜:「我們要去搶屍體?」

  「這是基本工夫,沒遺體我們沒辦法作業。」冥矜秀氣臉龐頭一次露出微笑,但這個微笑卻讓明蚩覺得可怕:「這就是你要成為『冥燈』的第一項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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