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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司晨玥意圖傷人不對,但是用了無法完全控制的法術,雨音自己也覺得好像太超過了:「對不起!我……我找祀稻問看看要怎麼解決好了!」
  「要是等醫生過、過來,我會先、先被活活凍死!」快被冰狩符染成藍人的司晨玥吃力地說:「而且醫生來、來了也沒辦法進來這、這裡面。妳安靜點,我、我自己解看看。」

  勉強維持聲音清晰連貫,司晨玥集中精神低誦著咒文。

  一道金色光芒從她下腹部浮現,沿著固定軌跡開始在她皮膚底下運行。冰狩符彷彿知道那是什麼,集中匯聚成一片深藍光網追捕著金芒。
  兩股相剋的力量在體內對抗,司晨玥似是承受極大痛苦,額上沁出汗珠。
  最後,金芒有驚無險的突破包圍,聚到她的眉心向外射出。

  明燦金芒凝聚出一個鐘型輪廓,反將她罩在其中。在她體內的冰狩符,被金鐘吸出化去。
  等冰狩符完全消失,金鐘也散回原本的金芒,緩緩溶回司晨玥體內。

  「呼——」司晨玥如釋重負的深吁一口氣,抹去額上汗水。
  「妳……沒事了嗎?」雨音怯怯地問她,換來她沒好氣的瞪視:「有事妳又能幫忙什麼?」

  「記住,不管是我的事、結界的事或是妳剛才看到的東西,全都不准說出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司晨玥露出扳回一城的笑容:「妳要是把我的事說出去,我就將醫生擅用席家符籙還私授外人的事通知席家。到時候,哼哼哼。」

  即使司晨玥沒有明說,光看她得意的表情就知道這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知道祀稻幫她防身的事違反席家規定,雨音有些慌了:「我不會說的!所以也請妳不要說出去好嗎?」
  「好。」僅回答這一個字,司晨玥便感覺到有個無形力量束縛住她的元神。知道那代表什麼意思的她,駭然瞪著雨音。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對非人使用言靈!

  有司晨玥的保證,雨音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她以為是口頭約定的對話,卻讓司晨玥即使輪迴轉世也不能再說出關於祀稻違規的半個字。

  「既然我們都已經有共識了,那是不是可以去見鎢了?」雖然心中下意識地排斥跟巫家人見面,但該來的總是會來。何況對雨音來說,唯有弄清楚自己跟巫家的關係,才能夠決定自己能否繼續待在祀稻身邊。
  「記住,我是司晨昊,妳也只見過司晨昊。」司晨玥再彈了個響指,結界便在瞬間消去。

  有了共識之後,兩人相安無事的坐上司晨玥的車前往司晨邸。

  「金烏族的事,妳應該也知道。在那之後,我們司晨家就專門負責照護最後一隻金烏。」在等紅綠燈時,司晨玥突然開口:作「為家臣的我們美其名是為了維持金烏族不斷嗣,而會讓每一任的家主與金烏婚配衍後。」
  「可是你們司晨家的原形是雞……」雨音及時把後面的話吞回去。雞怎麼可能會跟金烏有小孩?就算真要婚配,也是朱雀族裔才能配上金烏吧?
  「是啊。神鳥豈能與凡配,所以金烏根本沒有產卵。她只是不斷地歷劫再重生,被司晨家的私心困住。」司晨玥的聲音雖然平靜,握住方向盤的手卻用力到指關節泛白:「對於司晨家來說,金烏只是個吉祥物。不管是活多久、到第幾代,一點都不重要。鎢的確不像之前歷代金烏那樣明艷動人,力量卻是歷代金烏中最強的。」
  「可是,家裡沒有人喜歡她。因為她沒有讓人足以誇耀的美貌,所以家裡已經很久沒有舉行家宴了。甚至,有人謠傳說我們這一代的家主會出現雙生子,都是因為鎢沒有繼承前代金烏的美貌造成的失衡。」望著大前方在夜色裡隱約可見的司晨邸,司晨玥露出苦澀的笑容:「他們為什麼不說,是我們司晨家越僭失德才造成現在的局面呢?」
  「我不會說出去的。」想到鎢溫暖的笑容和開朗態度,雨音也能感受到司晨玥的不平與無奈。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雨音只能這麼向她保證。

  大概是以前沒跟人這樣傾吐心事,何況說的對象又是認識沒多久的外人。感到有些尷尬的司晨玥,把車開進車庫停好後便默默領著雨音去找鎢。
  鎢的住處在司晨邸的一個偏僻角落,五十幾坪的房子和四到家比起來可以說是豪宅了。可和司晨邸任一院落的面積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瞭解內情的人都知道,司晨家對於這一代的金烏並沒有給予對等的尊重與喜愛。要不是鎢的金烏身分與強大力量,恐怕連這小小的住所都不會有。

  真的好過份!雨音在心中替鎢抱不平,卻也沒辦法改變什麼。跟在司晨玥背後走進鎢的住處,沒什麼裝潢的房子,看起來更讓人覺得空曠。
  寬敞大廳裡不只有鎢,還有玉寒魄、變化為人形的明鏡跟一個陌生男人。

  比起把自己當成敵人看的玉寒魄和把自己當做準高級食料的明鏡,那個陌生男人更讓雨音有種不安的感覺。即使他的長相很普通,是個擺在路上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中年男子,雨音就是覺得他散發出一種讓自己不舒服的感覺。

  「夏小姐,妳來了。」鎢起身為雙方做介紹:「巫家輔,這就是看到貴家『巫音夏』資料的夏雨音夏小姐。夏小姐,這位是巫家家輔巫虜卅。」
  「你好。」基於禮貌,雨音主動向他伸出手。

  巫虜卅連起身都沒有,冷淡的睨了雨音的手一眼。
  面對巫虜卅倨傲的態度,雨音覺得既尷尬又生氣。伸出去的手,不知該不該收回來。對於巫家,她的印象更差了。就算身份地位高也不能這樣吧,家輔就能那麼沒禮貌嗎?

  「巫家是維持古禮,夏小姐妳可以不用跟巫家輔握手。」明白巫虜卅是不屑與雨音握手,鎢連忙出來打圓場:「先坐下來,站著不好說話。」

  雨音依鎢給的台階下,坐到巫虜卅對面去。司晨玥也是繼續裝出司晨昊的色胚樣,不只坐在雨音旁邊還將手橫過雨音身後的沙發靠背。
  雙手拘謹的放在膝蓋上,不知道該往哪看的雨音,視線定在坐在主位的鎢身上。

  「夏小姐,能否麻煩妳將看到的資料再說一遍?」鎢給雨音一個具感染力的安撫笑容,讓面對這一群各懷心思的大人物們的雨音稍微安心一些。

  有明鏡先生在,只要說實話就不會有事。而且不弄清楚的話,祀稻跟我在一起也會被人說話。思及此處,雨音連最後一點猶豫都沒了。
  她將自己從「人生反安裝」光碟裡看到的資料一項一項說出來,但才剛說到巫音夏的雙親,巫虜卅便不耐煩的打斷她;「夠了。」

  咦?以為自己得要把巫音夏身家資料全背出來的雨音愣住,錯愕地看著巫虜卅。

  「這些東西雖然說是重要資料,但也不是機密到完全沒人知道。」巫虜卅不知道從哪拿出一顆淺褐色、拇指指頭大小的珠子,像是施了什麼天大恩惠的態度般丟到雨音面前:「把妳的氣灌進去。如果妳是巫家人的話,它一定會有反應。」

  就這麼簡單?雨音不可置信地拿起褐珠,細細打量著這顆跟提供它的人同樣不起眼的珠子。光是用這個就能識別我是不是巫家人?
  疑惑歸疑惑,但雨音還是不敢多問。祀稻教過她一些簡單的修煉方法,只是祀稻交代過可以的話盡量不要使用。現在是非常狀況,用了應該也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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