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案:藤宮妖&路西華 執筆:藤宮妖



  「是!」少年聞言立刻起身,但胯間的疼痛卻讓他光是站著就很勉強。即使想要上前迎接主子,身體卻絲毫無法配合。

  就在這片刻延遲之際,一個低沉男聲自大門方向傳來:「陶勉,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氣焰囂張的嬤嬤立刻收斂起來。搶在另外兩個人之前先跪下開口:「宗主、庶幾少爺,是老身無用,沒能勸說幸即少爺歸府。」
  一聽到那個聲音,少年也立刻面朝大門對著來者跪下:「宗主、庶幾少爺。」
  沒有少年擋住視線,唯一一個還站著的幸即認出來人:「爹、哥哥!」

  雖然很想像以往一樣上前跟哥哥告狀,但是有這個他得喊「爹」的男人在的場合,總是有股讓人不敢造次的氣氛籠罩。

  「宗主問的是陶勉。香嬤嬤,這裡什麼時候有妳插嘴的餘地了?」在宗主身旁的庶幾淡淡地問。
  「庶幾少爺教訓的是,老身多嘴了。」依然伏低身子的嬤嬤,俐落地打自己幾個響亮耳刮子。

  光是聽到那「啪啪」聲,幸即就覺得自己的臉頰也跟著痛起來。可他的爹和哥哥卻像嬤嬤不存在一樣的盯著陶勉,也沒有多看他一眼。
  為什麼……不看我呢?對於父兄的冷淡,幸即心中浮現無法形容的不快感。那傢伙……只是個奴才啊……為什麼你們卻都注意他?
  原有的一點同情就這麼煙消雲散,在翠苗舍裡一直受到呵疼的幸即,決定了此生第一個討厭的對象。

  「小子無能,耽誤幸即少爺歸府時辰。」陶勉五體投地,聲音既無驚恐也沒無氣憤。不同於嬤嬤的明裡告罪暗中卸責,他恭敬的回答宗主:「請宗主允我回迎幸即少爺歸府。歸禮完成後,小子立去總管處領罰。」
  「不用。你把幸即迎回府裡,一切照舊。」宗主也是語氣淡漠的指示完後,忽然又問隨侍在側的庶幾:「陶勉做事圓滑俐落,雖然他是別人的管家,但你要的話,我可以把他撥給你。」

  「感謝爹的厚愛。」庶幾下意識地道謝,隨即驚覺宗主是想為他換管家:「鳳殿為孩兒打理府上的事務同樣俐落。庶幾是哥哥,沒道理要弟弟的管家。」
  「做事俐落?」看著庶幾那道自左眉劃過眼睛,一路直至下巴的疤痕,宗主冷哼:「你若是喜歡那丫頭,直接收做侍妾便是。要做大事,就要選好身邊人。」
  知道宗主的視線在看什麼,庶幾低頭躬身:「當時鳳殿還沒來,是孩兒年幼不懂事擅離翠苗舍。」

  望著氣氛有些僵的父兄,幸即很識相的閉口不語。
  關於兄長臉上的傷疤,以前他來的時候就被自己問過了。

  十年前,年滿五歲要離開翠苗舍的兄長,卻在他的管家要來接他之前不久失蹤了。當被兄長被發現時,俊秀的臉龐被利器割出駭人傷口。而發現昏迷不醒兄長的,正是新進府裡的婢女鳳殿。

  為了避免府內鉤心鬥角風氣波及稚兒導致後嗣漸稀的情況,所有甄家子孫在五歲前都統一送往翠苗舍育養。
  按照甄府的規矩,品相不佳的稚兒也都是在翠苗舍育養期間加以「處理」。
  在舍裡,他們這些孩子就只是某個嬤嬤的少爺小姐,有姓無名。

  直到離舍那天才會有自己的名字。

  庶幾被毀容的時間點非常微妙,當日是他離舍的日子,已經離開翠苗舍的他也已經有了入族譜的名字。
  特殊身分加上特殊狀況,讓眾長老對於昏迷不醒的他始終無法做出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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