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裔重大經濟犯,編號1984,專長洗錢。
  平常在犯人中總是話少常微笑,意外受到尊敬,被探監記錄零卻物資充足。
  因訓練緣故身高6呎的他體型較一般華裔男性健壯,與白人男性相比仍是相對纖瘦。
  有過幾次參加囚犯私鬥賭局受罰記錄,對手有超過三百磅的暴力殺人犯,敗績零。
  平日穿戴整齊,只有洗澡時才會讓人看到身上的九龍紋身。
  人格病態者,4%當中也是高危險族群。
  平常是模範囚犯,另一個監獄外使用的身份是不露臉的慈善家Zwarte Piet,Tempt家也是受益家庭之一。


  
  「你是說那個瑞克辦的拳賽?」他從看到一半的最新期經濟學人中抬頭,墨黑雙眼真誠看著我。
  
  真誠到讓我覺得他不會對我說謊。
  但是誰會相信利用人心弱點牟利的經濟犯?至少我不會。
  
  「那只是他們人是奇數找我去湊,妳知道我不缺東西的。」神情和善堅定,他這樣順利騙過多少人呢?
  
  我知道他讓對方傷到失去戰鬥能力卻沒有致命,這比暴力殺死人困難太多。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明白他的動機也無從反詰,只能直覺不對勁的盯著他。
  並不迴避我的視線,他也興味盎然地低頭回望。
  
  「與怪物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怪物。當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心裡浮現尼采那段話,卻依然沒打算移開視線。
  應該能相信我對貨真價實異常者的心理耐受度吧?
  就這麼持續好一陣子,他一邊劍眉微揚問道:「這麼執著實話?」
  
  不回答,對他我只能以沉默當作問話手段。
  
  「兩倍賭金。」放下雜誌的手,指尖相貼成金字塔形狀,塔頂抵著薄脣微笑:「有個神祕人追加賭金,偶爾貪財一下不是壞事。」
  
  到這個時候,就算知道我不相信他還是選擇說謊。
  撇撇嘴角,不介意讓他知道我在想什麼:「出錢的就是你吧?為了讓其他人更瘋狂熱衷。」
  「妳這麼有趣,不要跟死神跳探戈。」溫和委婉而篤定我能明白,我觀察他同時,他也大概摸出我的習慣。
  這是忠告,有點警告意味的忠告。
  鬆手自然垂放身側,笑容消失無蹤。並非發怒或不耐煩,就只是普通的不做任何表情。
  偶而瞥見鏡子時,我也會在自己臉上看到同樣表情。不考慮任何人觀感,最自然的表情。
  「毫無缺點太弱了,人總得有點瑕疵才會讓人安心。」無機物般的眼睛像能看透一切,嗓音平和低沉述說著對他而言簡單易懂的事。
  「錢能夠處理的東西,就算是人也會變得容易理解。為了盡快獲勝得到賭金,攻擊模式也會變得簡單。」視線移到我沾著墨水的手指,他露出明白什麼祕密似的神態:「人體肌肉骨骼都是在固定位置,差別只是體型大小。防彈玻璃找對點就能敲碎,什麼東西都是找對竅就行。妳說是吧?」

  即使沒有藏起手,下意識想這麼做而手指動一下,間接出賣我的心思。該死!
  他的笑聲很輕很低很好聽,聽在我耳中卻有無法形容的感覺,難以定位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以小搏大是很好的印象標籤,會讓人忘記很多事。」移回我臉上的視線,篤定我會有什麼反應而閉口不語。
  「例如忘記你是靠腦子做壞事的經濟犯。」沒好氣的接話,睡意催促我起身離開。
  「是的,自以為聰明的小姐。」揮揮手向我道別,他拿起雜誌要繼續看之前拋出一段話給我。
  
  「Wer mit Ungeheuern kämpft, mag zusehn, dass er nicht dabei zum Ungeheuer wird. Und wenn du lange in einen Abgrund blickst, blickt der Abgrund auch in dich hinein. Die Idee ist richtig. Mein Begleiter, bis zum nächsten mal.」
  
  王八蛋!明明是華裔剛剛也是說中文,繼續跟我說中文很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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