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語

　　床的另一邊，老鼠睡得直挺挺的。平時看起來冷漠銳利的灰眸被眼皮覆蓋，讓本來就長得很可愛的老鼠看起來像天使一樣。

　　這丫頭長大會是個美人啊！見過「桐野」從小女孩長大成人，羅瞬對自己的判斷力還頗有自信。要是講話不要那麼直來直往的話，應該會有不少男孩子喜歡她。

　　思及老鼠會吃金屬這件事，羅瞬替她覺得可惜。這樣的體質，大概沒辦法過正常生活吧？


　　似是感受到羅瞬的視線，老鼠睜開惺忪睡眼望著他。還沒完全清醒的老鼠，露出罕見的困惑表情，像是認不出他的樣子。


　　「早安，老鼠。」他試著學老鼠一樣的打招呼。

　　「早安……」聽到「老鼠」這個稱呼，老鼠才清醒過來。像是看到什麼，金屬灰的眸子瞇了起來：「你超過線了。」

　　羅瞬跟著低頭檢查，確認自己的身體還在線的另一頭：「哪有？我沒超過。」

　　老鼠伸出一隻手沿著薄被線往上移，最後停在他臉頰：「那這裡削掉。」

　　「連半空中都要管，妳會不會太嚴了？」明知女生，尤其是像老鼠這種年紀的小女孩都特別難以講理，羅瞬還是忍不住要為自己辯白：「我也只是看妳而已，又不會對妳怎麼樣。」

　　「說不定你的潛在性癖好有戀童傾向。」又是那種認真的口吻，老鼠的話讓羅瞬覺得有必要糾正她。


　　「不是我愛唸人，可是妳這個習慣要改。動不動就把性掛在嘴上，不知道的人以為是我教壞妳。」輕輕捏一下老鼠粉嫩臉頰：「我不管妳之前是在什麼環境，才會知道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在我這裡妳不必當什麼專業兩性權威，好好當個小老鼠就行了。」


　　看來老鼠很少有和人肢體接觸的機會。明明是很普通的捏臉頰，她卻表現出不知該怎麼回應的手足無措。


　　率先起身梳洗，羅瞬也沒有特別催促老鼠動作快一點。

　　想起自己藏好的「沙漠之鷹」被她翻出來，羅瞬苦惱又該把東西換位置藏了。果然是老鼠呢！東西藏到哪她都知道。

　　全都打理好後，他們一起下樓準備開店。

　　「妳能拿多重的東西？」打量她的身形，羅瞬研究能分配給她什麼工作。

　　「大概兩公斤內沒問題。」知道羅瞬的疑惑，老鼠主動解釋：「我整體來說還是跟十歲兒童差不多。我和常人不一樣的地方是在內部，就外顯部份來說還是在正常人類範疇，所以不要因為我會吃金屬就以為我會飛天遁地。」

　　被她說中心中所想之事，羅瞬順勢跟她聊起來：「那妳先坐著陪我聊天，等一下幫忙收拾東西可以嗎？」

　　「聊天也算在工作給薪範圍喔！」聽她這麼說，羅瞬逮著機會吐槽回去：「可以啊！就算我時薪一百五算給妳，妳也要講一千多個小時才能還清債務。」


　　「一千個小時！」沒料到自己負債數目這麼大，老鼠的說話音量提高許多。

　　「是啊！妳就認命當大叔我的童工給我虐待吧！」裝出張牙舞爪的壞人模樣，羅瞬的動作把老鼠逗笑：「你很幼稚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