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同事們的交談,她任由自己的身體因為藥物影響而呆茫。

  若不這樣,她勢必會動氣。

  事情全都推到她這,接著用前輩的姿態在絮聒著。這不是一份講究技術的工作,相對的也就特別講究長幼秩序。習慣性的沉默與從男朋友身上學到的客套應對,讓其他人覺得她是個積極正向的好孩子。

  才怪。聽著同事對她的評語,她心中彎起輕慢的笑。她非常清楚,「很乖」意同「任勞任怨的可凹之人」。所以聽著她們評論著不在場的人時,她也是恍若未聞的繼續手邊工作。
  沒有什麼好聽的,因為她想聽的她們不會說。唯有當事人不在場時,她們才會開口批評。

  其中一位同事P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差,作為在場的菜鳥,她對於自己被當成惡聲惡氣挑毛病對象這件事因為藥而不起波瀾。指責著影印室的電源冷氣沒關,指責說她這樣子是沒有合作精神。可是,為什麼P不曾跟當時也值班的L說呢?
  大不了咩個兩聲吧!她在心中消遣著自己。反正我只是替罪羊。

  接著,就繼續思索她的故事。原本以為會窗的故事,似乎有關窗的可能。把時間花在和她們做蝸角之爭太沒意義也太耗心力,笑一笑就好了。
  再不然……把她們寫進故事裡也可以。她笑了,這次的情緒雖然真實,卻也沒有誰看出異樣。反正每天都還是要更新,那不如就這樣充數吧!

  不期然的,她想起葉兆言的《文學少年》封底簡介--

  「有的作家喜歡在咖啡館裡寫作,道理其實和在理髮店裡構思小說一樣。毫不相干的人,在你身邊說著和你毫不相干的事,你會感到一種局外人的孤獨。局外人的孤獨,是小說家的搖籃。」

  那麼,從小就習慣用第三人稱看待自己的她。一直都在這個搖籃裡,酣然入眠做著甜美的黑色夢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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