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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將褐珠包在手掌,雨音閉上眼睛,冥想自己體內的氣分出一部份流向褐珠。看起來只有指頭大的珠子,卻像個無底洞一樣吸收著她的氣。縱使她的氣比一般人豐沛,乍將氣輸入時也驚訝於它的吸收力。

  雨音輸氣時巫虜卅也在觀察她。像是要把雨音看入骨髓裡的眼神,不像他外在表現的那麼不耐煩。雖然魂魄跟靈力不同,外貌倒是有九成九的像。如果真的是音夏那丫頭,看到我會不認得也是很正常。可是音夏的「觀神眼」不可能說解就解,她若真是音夏,不可能看得到我或是其他人。

  「好了。」將褐珠遞給巫虜卅,雨音盡可能維持態度恭敬:「巫家輔,請您幫識別。」
  這的確不是我們巫家的氣息,而且怎麼算時間全沒辦法兜在一起。要是真的是她,為什麼我之前找不到?是誰在庇護她?仔細觀察褐珠,巫虜卅壓抑心中的驚喜,維持原本的撲克臉。這麼強的生氣,就算是音夏也比不上她萬分之一。這丫頭得要想辦法弄回去才行,就算是誤認也比錯放來得好。若她不是音夏,正好將她煉化吸收。神級的靈力可遇不可求啊!

  「巫家輔?」見他沉默不語,鎢出聲喚他。
  「嗯。」回過神來的巫虜卅,一本正經的說出鑑定結果:「如果是巫家人,魂珠在氣灌進去之後就會長出相應的靈草。夏小姐並沒有讓魂珠產生變化,她確實與我巫家無關。」

  太好了!聽到自己所希望的結果,雨音登時鬆了一口氣。這樣我就繼續跟祀稻在一起了!
  雖然剛開始不知道自己是誰會感到害怕。但在祀稻身邊當助手的這段期間,她也看到因緣際會而得以化為人形的非人,過於執著「我是誰」這個問題而產生精神疾病。
  在和那些病患接觸過之後,雨音覺得即使不知道自己原本是誰也沒關係。
  就祀稻的說法,擁有那麼其大靈力的自己應該已經超過萬歲。活了很久的那些非人大多都是孤身一人,自己應該也沒什麼親族朋友;要是真的有,依祀稻診所每天上門的病患流通的消息之複雜,應該早就有人找上門了。

  對於雨音來說,祀稻和她現在認識的朋友就是她的一切。

  「雖說她不是巫家人,但是能知道巫音夏的事也很可疑。這等貧弱的妖孽居然知道巫家家務事,我懷疑她背後還有指使者。」巫虜卅嫌惡地看著雨音:「各位不介意的話,請讓我將她帶回巫家。她可能危及巫家安危,必須好好調查。」
  掩飾自己真正想法的巫虜卅幾乎瞞過所有人,但被他盯著看的雨音卻本能的產生抗拒心理。他想把我當成自己補充力量的材料,和他一起回去絕對不可能活下去。我要怎麼擺脫他?
  瞧巫虜卅和鎢似是頗有交情,雨音放棄找鎢幫忙的念頭。望向和祀稻相熟的玉寒魄,先前他處處刁難的態度讓雨音猶豫;以他那種極力要將自己從祀稻身邊趕走的舉止,說不定還會舉雙手贊成巫虜卅把人帶走。

  「她還是其他案件的重要關係人,必須留下來協助調查。」出乎眾人意料地,一直維持中立態度的明鏡居然幫忙雨音。能夠洞悉一切謊言的眸子盯著巫虜卅,然開口問道:「或是你有什麼非得現在帶她走不可的原因?但說無妨。」
  心中計畫遭明鏡識破,巫虜卅也沒因此放軟態度。:「我們巫家重視的是『生』之術,但也不會坐視外人濫用死者名義在外招搖。你應該知道,巫家可不是普通的人類家族。」
  「那又如何?」不買他帳的明鏡咧嘴冷笑:「我只知道她是個純然無罪者。獬豸族的本性是吃食罪者,但娘娘授予我的權責可是要維護月輪市的公義律法。」

  「既然確定夏小姐並非巫家人,那我們至少釐清一個問題了。」出來打圓場的鎢吩咐司晨玥:「司晨,能請你幫我送巫家輔回去嗎?我和寒魄還有明鏡先生有其他要事得要研究。」
  知道她是拐個彎要求清場,司晨玥即使不願意也不能留在這裡。畢竟她哥哥總是巴不得離鎢遠遠,要是她留下來反而讓人覺得奇怪。
  「巫家輔,請跟我來。」司晨玥裝出如釋重負的模樣,領悻悻然的巫虜卅離去。

  明鏡有些不滿地盯著巫虜卅離開,似是什麼到嘴的的肥肉飛了一樣。
  自從知道明鏡把自己當作高級食料垂涎後,雨音每次看到有他在場時總會不自覺的多盯他幾眼。他對於巫虜卅的反應,雨音也注意到了。明鏡先生怎麼了?他也感覺到巫家輔不對勁嗎?
  縱使雨音再怎麼好奇,一接觸到明鏡打量大餐的眼神就覺得脊背發涼,沒那個膽子跟他搭話。

  「這就奇怪了。」玉寒魄雙手環胸打量著雨音,像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既然妳不是巫音夏,為什麼『人生反安裝』光碟會顯示出巫音夏的資料?」
  面對玉寒魄的疑問,雨音自己一樣覺得困惑:「巫音夏到底是誰?為什麼我知道她的事會讓你們這麼緊張?」
  「小祀之前沒跟妳說嗎?」原本貼靠在沙發的玉寒魄坐直身子,交疊在胸前的手也放下來。確定雨音不是跟他開玩笑,他深深嘆一口氣以眼神示意鎢跟雨音說明:「巫音夏要是活著,她就是巫家這一任的家主。只不過她是個死胎,連被生下來的機會都沒有。」

  死胎!那根本不算活著啊!原本還猜測說不定巫音夏是發生什麼意外或失蹤的雨音,被這意想不到的事實驚呆了。難怪鎢和巫家輔會那麼肯定我不是她,她根本沒有長大過。那我看到的那個女生又是誰?

  「這對巫家來說,是一件不得了得大事。畢竟他們家族中從未出現過死胎,是非常不祥的事。如果說是席家……」鎢說到這裡,玉寒魄突然插嘴:「鎢妹妹,妳說重點就好。」
  察覺自己失言的鎢,有些懊惱的咬了咬嘴脣。她神色凝重地說下去:「當時他們有將巫音夏的遺骸送來,我親眼見過那個孩子。大概長到九個月大就突然去世,前任家主也因而被屍毒侵襲。雖然保住性命,但卻無法再耗費心力管理巫家。所有巫家事務,全都由家輔代為打理。」
  原來如此,難怪那個家輔會那麼囂張。沒完全從巫音夏是死胎這個真相衝擊中完全回神的雨音,沒注意到鎢剛才被玉寒魄打斷的話中有些問題。現在不但得要弄清楚我是誰,還得要再多一個光碟顯示出個人資料被他們以為……等等!

  「為什麼我說在『人生反安裝』光碟裡看到巫音夏的資料,你們就認為我是她?」始終被動任由他們安排調查的雨音,覺得事情不對勁而開始主動發問。
  「妳以為我們是第一天在調查那個玩意兒的嗎?」玉寒魄沒好氣的回答雨音:「我們之前就已經找了好幾個靈力深厚的非人來調查『人生反安裝』光碟,只是他們每個都元氣大傷而且只記得很零碎的片段。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就算是同一片光碟給不同人執行,裡面所顯示的絕對是程式執行者的資料。」
  「小祀說妳發生意外失去記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妳又說執行『人生反安裝』光碟時看到了巫音夏的資料,我們當然會推斷妳可能是巫音夏。」話說出口之後覺得和之前的事實有些矛盾,玉寒魄連忙補上一句:「或者是跟巫家夭折家主同名的外都非人。」

  「既然她不是巫家人,那我們要調查起來也方便多了。」明鏡邊說視線邊掃過各與巫、席兩家有私交的鎢和玉寒魄,其中警告意味自是不言而喻。把該說的醜話說完,他便把注意力放回憂心忡忡地盯著他們的雨音身上:「不管是不是巧合,我們都得弄清楚妳是誰、和『詠闇教』有什麼關係。」
  「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們不可能從我這邊查出什麼的。」即使雨音實話實說,但還是感覺的到他們並沒有完全相信。重重嘆一口氣,雨音不想再跟他們兜圈子下去:「都已經確定我不是巫家人了,現在你們要我怎麼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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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宮妖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