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百骸彷彿被人拆成一個個零件般,劇烈疼痛令霍元賈痛到醒來。
  看到正在和護士熱吻的祖零,他知道自己身在醫院。

  「零,末姒呢?」光是要說這幾個字,他便已經用盡全身力氣。
  聽到霍元賈的聲音,沒料到病患會在這時候醒來的護士嚇了一跳。她推開祖零,匆匆忙忙地逃離病房。

  「她只打了一通電話要我到指定地點領你來住院。我去的時候,她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好事被破壞的祖零,似乎不怎麼覺得可惜。抹去脣上的口紅殘跡,他用手梳順了順被護士弄亂的長髮:「你也夠命大,被龍尾掃到居然還醒得來。」
  「原來是龍尾……」霍元賈驀地想起組長的囑咐,有些無奈地輕嘆一口氣。

  思及末姒孤身深入幕後黑手所在之處,他又開始掛心她的安危。特殊組的案子都風險極大,光末姒一個人查案,他實在沒辦法放心。而她丟下自己這件事,也隱隱扎得他心口發疼。

  「你的傷我已經做緊急處置,等一下施術者就會來幫你治療。」瞧出一些端倪的祖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低微到幾不可聞地敲門聲傳來,祖零前去開門:「請進。」

  一名穿著誓蘭學園蒼萌院制服的女孩,默默走進病房。
  霍元賈第一眼便認出她就是末姒說的「禮音」。長到不但看不見容貌,而且很明顯會妨礙視線的長瀏海;彷彿做錯事被逮著的小孩,她顯得很侷促不安。

  「你好。我姓姬名禮音,周朝國姓姬、《禮記》的禮、音樂的音。請多指教。」她拘謹地做出自我介紹,附加一個九十度鞠躬。

  看她如此多禮,霍元賈覺得很不自在。無意間瞥見她從瀏海縫隙裡展現出來的容顏,帶有濃厚哀愁的美貌,令他忘卻方才的不自在。
  他原本以為姬禮音是長得不好看,心中自卑才刻意用頭髮遮臉。但看過姬禮音部份相貌後,霍元賈忽然能夠理解她留長髮的原因。那樣只有「禍水」一詞堪可描述的美貌,不藏起來遲早會出事!
  沒有多餘寒暄,自我介紹完的姬禮音立刻進行治療動作。

  她從太極袋中取出一把木條,依著某種規律放在病床四周。擺好之後,便站到一旁低聲唸著咒文。
  外行人的霍元賈,自然不知其中所代表的意涵。不過在特殊組待久了,他自然知道很多事只要管結論別去問過程。
  即使覺得姬禮音的行為有些怪異,但身體不適的狀況的確迅速減緩;想要儘快恢復的他,乖乖躺在床上接受治療。

  「砰!」門被人粗魯的推開,末姒氣急敗壞地衝進來。她前腳進門,祖零後腳就把門關上。不必祖零說明,她一看到姬禮音便安靜站到旁邊。
  施術的姬禮音全然不受外界影響,唸咒的聲音沒有間斷。直到儀式結束,她將東西收拾完才開口:「施學姐,妳查得如何?」
  「筮蓍飛到廖馨家門外,然後變成這個樣子。」末姒從襯衫口袋拿出一根焦黑的草梗交還給她。

  姬禮音接過草梗,嫣紅脣瓣瞧不出喜怒地抿起。

  「知道是誰做的嗎?」末姒追問著,壓根沒對自己使筮蓍受到毀損一事有掛心之意。
  「巫時都 夜宵。」姬禮音說出一個末姒和霍元賈都有點印象的名字:「我沒估計錯誤的話,廖馨應該和她有所接觸。」
  「所以說我只要讓那個巫時都認罪,廖馨就無法抵賴的對吧?」眼見破案有望,末姒的表情立刻亮起來。
  「事情沒那麼簡單。」姬禮音潑她冷水:「巫時都 夜宵是在『逢魔迴廊』內交易,那間店是另一間學校的畢業生開的,不在我們管理的範圍。妳如果要去『逢魔迴廊』查案的話,我沒辦法給妳直接協助,妳也不能找另一間學校請求幫助。」
  「為什麼?」聽到姬禮音的話,霍元賈猛地坐起身。才剛完成治療的他,立刻被暈眩襲擊再度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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