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又不是我的誰,別亂加稱呼。」興味索然地擺擺手,夜宵下令趕人:「沒事就先結帳吧!我還有別的客人。」

  視夜宵為神明的廖馨,自然不會違逆她的命令。
  搖鈴喚來女侍帶路。當廖馨站起來時,坐在旁邊的李清祖也跟著站起來。仔細看廖馨的右手,就會知道李清祖如此順服的原因。

  一隻經過特殊處理的左手,被「情人釘」牢牢地和廖馨右手釘在一塊。兩掌接觸的地方,像用火烤過兩隻蠟手再壓黏起來般,只能從顏色勉強判斷哪些地方是廖馨、哪些部份又是李清祖。
  斷腕切口銜接著李清祖鬼魂的手腕,被迫附在左手屍塊李清祖,即使再不願意也沒辦法離開廖馨了。

  「看起來真嚇人吶!」靛藍旗袍出現在夜宵身邊,店長靛色眼瞳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店長妳配合衣服改變瞳色,在穿白旗袍時看起來也很嚇人呢!」轉著琉璃珠,夜宵調侃店長。
  「反正現在角膜變色片那麼流行,也不會有人懷疑。有些人工變色的眼睛看起來才醜得可怕。」店長斂去說笑的神色又問:「妳讓她這樣出去行嗎?」
  「沒問題的。」夜宵站起身往後走:「因為這裡是『逢魔迴廊』才能看出真實景象。出了店門,一般人只會覺得廖馨的手大概受過燒燙傷,才會出現那種顏色。除非是誓蘭學園蒼萌院的人,不然連鬼差都看不到李清祖了,何況是普通人?」

  她們又回到入口處,夜宵走進更衣間換衣服。

  「Lidya,妳兼差處理完了?」同樣穿著魔女服的女侍走進來,擺明就是要來聽八卦內幕的。
  「Lilith妳的好奇心太強了,總有一天會害死妳自己的!」換上魔女服又戴起膠框眼鏡的夜宵,像被外星人偷調包一樣,變得既溫柔又和藹。
  「反正我都已經被人害死了,除了逢魔彌生之外還有誰能置我於死地?」Lilith吐了吐舌,從外表根本看不出她僅是一縷只有在「逢魔迴廊」才有實體的幽魂:「我這麼好用,她才捨不得要我再死一次。」
  「說得也是,我都忘了妳是店長的寶貝搖錢樹。」別上名牌,夜宵走出更衣間。她和輪值站櫃台的Lilith從廚房端來咖啡和蛋糕,直接站在櫃台吃起下午茶。
  「這就是這次交易者的攝魂珠?」Lilith指了指夜宵隨手擺到櫃台上的琉璃珠,嘴還塞著一口蛋糕:「可以借我看嗎?」

  夜宵點點頭,Lilith便拿起攝魂珠對準右眼的黑眼球部份壓下去!
  沒有流出什麼奇怪液體,Lilith右黑眼球化為黑色空洞,正好讓攝魂珠嵌進去。對此習以為常的夜宵,繼續喝自己的下午茶。
  Lilith不知是用什麼方法在「看」攝魂珠的內容,只見她時而挑眉、時而冷笑。「看」到最後,她忍不住大笑出聲。

  「她好笨喔!居然跟妳說『長大以後』!」笑到流淚的Lilith,低頭倒出攝魂珠放回櫃台上。
  「Lilith,依妳所知來判斷,廖馨對李清祖的感情是愛嗎?」放下咖啡杯。不想對Lilith的評語做出回應,夜宵丟出另一個問題給她。
  「算是喔!」Lilith的右眼恢復原貌:「她喜歡李清祖的心得不到理想中的回應,導致她的情感執念扭曲加重,反而變成異常之愛。要是李清祖得她所願的話,他們現在就會分手了。得不到,才更加想要,這是人的劣根性。」
  「這次的靈魂大概是什麼等級?」推著攝魂珠讓它在櫃台上到處滾,Lilith央求夜宵:「妳變給我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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