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廖馨才看到剛才害她跌倒的東西是什麼;于蔚鳳此時也才冷靜下來,看清自己刺到什麼。

  一開始就被打昏的李清祖,始終倒在地上沒有醒來。直到胸口沒入一道尖銳冰冷的痛楚,才強迫性地使他驚醒。
  他眥目欲裂地低頭看向痛楚來源,一路看往拿刀的于蔚鳳。瀕死而猙獰的表情,讓受到驚嚇的她犯下另一個錯誤。
  「不是……不是我……」她往後退了一大步,拔起插在李清祖胸口的刀子。

  李清祖像被丟到岸上的魚一樣,嘴巴開闔開闔,從裡面流出的不是聲音而是鮮血。顫抖的手像要抓住刀子刺回去堵住傷口般,伸到一半就脫力垂下。

  『唉!果然不能兩者兼顧。』「情人釘」不帶感情地下結論。
  一聲淒厲至極的尖叫,從于蔚鳳口中衝出。她甩開刀子,彷彿這樣就能把她做的事一併甩掉。
  光是這樣還不夠,她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出。

  『李清祖死了,她要怎麼辦?』

  處於理性喪失狀態的廖馨,因「情人釘」的話而回過神來。
  剛才的一切,如潮水般倒灌回她的思路。怎麼辦……「情人釘」被其他人的血玷污……所以我和清祖……不能在一起了……

  『不對喔!你們還是能在一起的。』一個單臂單腳的女孩出現在廖馨面前:『所有給我血的人都死了,所以我跟妳的契約也不受影響。真要說影響到的部份,只有我可以憑自我意志做事而已。』
  廖馨定定地看著她,當下就認定她是「情人釘」地化身。她的回答,也給廖馨一絲希望。

  「妳……還會幫忙我嗎?」緊握「情人釘」本體,廖馨怯怯地問女孩。
  『當然會。我是為了讓你們永遠在一起,才被夜宵大人製造出來。唯有妳覺得願望達成,我才能重獲自由。』

  有了「情人釘」的保證,廖馨鬆了一口氣。樓下鐵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她起身到窗邊往下看,正好看見于蔚鳳要逃走的身影。

  剛才于蔚鳳對她所做的一切,一件一件浮上心頭:「困住她。」

  沒有憤恨、沒有恐懼廖馨平靜而決絕地問道:「情人釘,我不能命令妳去殺了她對不對?」
  『是的。剛才是因為妳希望他們走開,我就讓他們的靈魂和身體分離,妳就不會被強暴了。』女孩面無表情地看著廖馨。不過從她口中說出的話語,讓廖馨想通當初交易時想到的模糊概念。

  只要合宜的下令……不可以命令「情人釘」殺人……實現我的願望!

  「如果……我要于蔚鳳得到比我痛苦數百萬倍的折磨,從我所在的空間中消失,算是違反約定嗎?以妳的力量辦得到嗎?」
  『沒有違約,我可以辦到。』

  「那麼……」窗簾的陰影掩住廖馨的表情,卻沒掩住她的聲音:「『情人釘』,請實現我的願望。我要于蔚鳳比我剛才更痛苦幾百萬倍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遵命。』

  「情人釘」一應允,樓下的報復行動立即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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