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唸快五分鐘的咒語,手卻還是指在本位沒半點動靜。已經玩過好幾次的陳亦煙,當機立斷的停下來。

  放開燕定海的手,陳亦煙轉頭問在窗邊的兩個人:「大概是定海太陽剛了,周宜也沒有什麼可以求愛神的。陸瞳、以真,妳們兩個誰要來跟我請?」

  聽到陳亦煙的話,剛剛看到幻影的以真第一個反應就是搖頭。不甘心之前被周宜說沒膽的陸瞳,主動上前和陳亦煙握手。



  「請愛神邱比特上來、請愛神邱比特上來、請愛神邱比特上來……」



  當這些女孩繼續進行請愛神邱比特的儀式同時,隔著操場與電子科大樓遙遙相對的行政大樓前,有某個學生攤位也瀰漫著既詭異又緊張氣氛。

  在從附近教室就近搬來的課桌上,擺著塔羅牌的牌陣。還穿著學生制服的占卜師盯著牌陣,一語不發的樣子反而讓占卜者更加焦急。



  「大師,我和我男朋友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一樣穿著學生制服的占卜者,完全不覺得叫一個跟她同年又同校的學生「大師」有什麼好奇怪的。

  相較之下,被叫「大師」的占卜師反而顯得很不習慣。只見她斂起像男孩一樣的濃眉,欲言又止的推了推眼鏡。接到暗號,站在一旁負責收錢的女孩拿出了盒裝面紙。

  等同伴準備好後,占卜師才緩緩開口:「我只是說出未來的可能性,要怎麼做得看妳自己。要記住,妳的人生是妳自己要過完的。」



  「過去是『愚者』,代表你們是憑著一時的好感而在一起。現在的逆位『戀人』,你們應該開始感覺的彼此之間的觀念不和而常常起摩擦對吧?」



  占卜者咬緊下脣,眼中開始泛起淚光。



  為什麼老是有這種看不開的人呢?占卜師在內心嘆息,但還是說出最後的答案:「最後是逆位的『命運之輪』。他,不是那麼如妳所想的喜歡妳。妳應該也知道,他不只是妳一個人的吧?」

  此話一出,占卜者馬上「哇」的一聲大哭出來:「我就知道!他還是比較喜歡她!」

  雖然收錢的女孩順利將占卜者的情緒安撫下來,不過這個小騷動引來正好在逛攤位的教官。



  「藤宮亞耶、暮冬!妳們電二甲的攤位在搞什麼鬼!」已經是第四次來到她們攤位前的教官,火氣跟午後的氣溫一樣越來越高:「妳們為什麼不學別班賣個乾冰汽水之類的!搞這個什麼塔羅牌占卜……」

  「教官,這是訓育組長同意的。」已經聽煩教官的話,負責收錢的女孩打斷他的怒吼:「要是不同意亞耶擺攤算命的話,一開始就不應該通過我們的攤位申請吧?」

  「冬!」不想生事的亞耶拉拉暮冬的衣袖。



  「蛇啊!」



  從攤位區另一頭傳來的尖叫,再度打斷教官的訓話。丟下一句「反正妳們電二甲給我小心一點」的警告,教官又往聲源跑去。餘怒未消的暮冬,用中指送教官離開。被教官這麼一鬧,失去好心情的亞耶在攤位外擺上「休息中」的告示。

  照過去的習慣,亞耶將二十二張大阿爾克那正面朝上的放在桌面,按照牌的號碼順序逐一收起來。平常如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卻異樣的做到一半就停住。

  「怎麼了?」發現她停下來的暮冬,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我們教室怎麼了嗎?」

  像要確認什麼似地推了推因流汗而略為下滑的眼鏡。亞耶的目光停在以真等人所在的教室,隔著一個操場的距離,視力本來就不是頂好的亞耶當然什麼都看不到。

  為什麼我會覺得教室那邊怪怪的?對於自己的直覺極有自信的亞耶,決定跟往常一樣,刻意不去看讓她感到背後發毛的教室:「沒什麼。」



  教官拎著用裝垃圾的塑膠袋包住的蛇從她們面走過,讓除了小時候去華西街看人殺蛇以後就沒看過蛇的亞耶,忘記先前的不安。

  「居然連蛇都爬出來玩了,看來今天真的很熱啊!」住在雨都附近的暮冬稀奇地看著教官越走越遠的背影:「教官會不會把牠抓去泡藥酒啊?」



  亞耶聳聳肩,低頭繼續收拾桌上的牌。

  一張牌從她手中滑落,彎腰要撿那張牌的亞耶,因牌面的圖樣而停住動作。近乎直覺地,她開口問暮冬:「冬,妳知不知道以真跟小瞳人在哪?」

  暮冬側過頭努力回想,想了一下才回答她:「她們好像跟亦煙還有小宜一起回教室休息的樣子。」

  提到陳亦煙和周宜,亞耶的臉上浮現淡淡不悅:「人牽不走,鬼牽猛跟。跟那兩個什麼都不知道又愛現的小朋友走準沒好事,等一下降旗的時候記得跟她們說一聲。之前有聽說陳亦煙要玩降靈術。讓她這樣亂搞,遲早會出亂子的!」

  聽到亞耶這麼說,想起她們去教室要做什麼的暮冬,這下更不知道要怎麼告訴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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