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失去意識的裔醒來時，映在她眼中的是一位少女蒼白臉龐。
「莉迦……」開口說話已經不像先前那麼痛苦，但裔的聲音乾澀粗糙如砂紙：「翼呢？」
「御翼在讓斯列做生長接合。」倒一杯水給坐起身的裔，莉迦坐到堆著許多書本的大木桌上，穿著高級皮鞋的腳懸空晃蕩。
陽光從莉迦後方的窗戶照進來。天藍紡紗洋裝和細柔黑髮襯上她中性五官，使她看起來有種超越人偶的精緻與違和感。
即使她看起來溫和無害，裔仍無無法完全信任她。
「我去看翼。」把玻璃杯原封不動的往床頭櫃一放，裔掀開毛毯要找鞋穿。
熟悉的暈眩襲來，裔像斷線傀儡般跌下床。
「真是莽撞的傢伙。」噘起淡紅唇瓣，莉迦抬手，裔像掉到透明墊子一樣浮趴在半空中：「御翼吸走妳大量血液，嚴重貧血還連水都不喝。把這吃了。」
莉迦揚起有空的右手，一顆黃色藥錠飄入裔手中。
用水送服那顆味道像起司的怪藥，裔覺得人舒服多了。雖然莉迦沒有藥師執照，但她的製藥技術就裔所知是無人能比。
精通魔法、醫藥和情報收集的莉迦，擅長科學、機械和失傳武技的斯列。他們只要有了彼此就能在兩邊世界輕鬆生存。自認對他們沒有利用價值的裔，一直懷疑他們伸出援手的動機。
頭微傾向一邊，莉迦彷彿是在聽隱形人跟她耳語。當她放下左手時，護住裔的墊子也消失無蹤。歷經多次戰鬥的裔，反應靈敏的跳回床上。對於她異常舉動，裔已經是見怪不怪。八成又被什麼精靈魂魄纏上了吧！
套上鞋子，裔逕自推開某扇掛有「手術中」牌子的門進去。
「祭裔，妳父親沒教過妳不能亂闖手術房嗎？」冰冷如刀鋒的聲音，連同嗆鼻消毒藥水味一起撲向裔。
「不要跟我提到那個雜碎！」深藍眼瞳，跳動怨恨火焰。
「裔，別這樣……」和裔相同但極度虛弱的聲音，從手術檯傳來。
翼在手術檯上，頭部的繃帶已經拆下，露出和裔一樣的臉龐。巨大的羽翼收攏在背後，身體其他部分也配合著墊高。原本應該連著手臂的肩膀，只有由細小管線零件組成的機械關節接著。不在肩膀的瘦弱雙臂，在不鏽鋼方盤中互相依偎。
看出放在另一個方盤裡的機械義肢型號，裔氣急敗壞的質問：「斯列！你為什麼又要讓翼長大！」
「這是御翼自己要求的。」莉迦也走進手術房，並且代替正在做系統微調的斯列答話：「為了和妳一樣，長不大的她才必須一直更新零件。不要她痛苦的話，妳就不要長大啊！」
「跟她說這麼多，以她現在那些微少的智慧是無法理解的。」將翼雙手接回去的斯列，一如往常的毒舌簡言。
從冰箱冷藏室拿出兩包裝著藍色液體的血袋，莉迦將其中一包掛到點滴架給裔輸血；另一包血袋則拆開封口，清澈藍液緩緩往地面墜落。
「風之疆域，水之甬道。同質，復返。」
快碰到地板的液體，像被莉迦的話語指使般，違反地心引力的飄在半空，化為一條藍色緞帶纏上翼被施以生長接合的地方。藍緞宛如遇到太陽的雪花，溶解滲透到翼體內。
原本露出機械義肢的部份，迅速長出皮膚包覆成和常人無異的模樣。
治療完畢的翼，起身實驗新安裝的機械義肢。斯列和莉迦合力製作的人工義肢，動作起來和常人無異。確認沒有問題後，莉迦伸手按著翼的翅膀，柔和嗓音從唇辦逸出。
「朦朧幻影，無我無相。歛！」
羽翼發出白光，溶入翼體內，化為栩栩如生的刺青。從肩膀到大腿，像要包住身體一般。
沒了翅膀，翼就不必再穿那件背上有破洞的長袍。拿起放在旁邊的學生制服套上，穿著普通衣服的翼，和裔看起來根本就是一對普通的雙生子。先前驚心動魄的戰鬥，彷彿只是一場夢。
「今天是幾月幾日？」莉迦沒頭沒尾的丟出這個問題，翼卻很快回答出來：「八月二十二日。」
明明翼說的是錯誤日期，莉迦不但沒有糾正她，反而還把她說的日期寫在牆上月曆中。
「祭裔，妳還是堅持要殺害這個家的最高領導人嗎？」本來就很不茍言笑的斯列，此刻表情更加嚴峻：「妳隨時都可以反悔。」
「我才不反悔！」裔緊握拳頭，剩餘的字句都從齒縫擠出：「我一定會殺了那傢伙！」
「裔……」翼憂心忡忡地拉拉裔的衣袖。語言表達能力不佳的她，只能從眼神舉止中展現她的不安。
反握翼的手，裔給她一個溫暖微笑。即使沒有據說雙生子都會有的心靈感應，裔仍能從翼的言行中捕捉到些微訊息。
「記住妳的決定，晚上我會再和妳做對戰練習。」斯列說完就轉身去收拾手術用具，莉迦非常有默契的接下去開口：「妳們該去上課了。」
在還沒搞清楚這對兄妹的企圖之前，裔暫時會服從他們給予的指示。但……
翼剛動完手術，能讓她去上課嗎？裔還在思索這個問題，翼就像知道她在想什麼般。拉拉她的衣袖，翼給回過神來的她一個「我沒事」的微笑，並且遞上制服。
不放心歸不放心，拗不過翼的她也只好換上制服、牽著裔的手走到那扇「門」前。
好像是以整塊水晶雕琢的巨大門扉，詭異的懸浮在離地十幾公分的空中。除了兩扇刻工細緻的門板外，沒有理應存在、用於支撐門的牆壁。
推開似重實輕的水晶門，裔和翼跨入「門」內的一片空白中。
下一秒，她們置身於學校教室內。沒有任何人察覺有異狀，全都當她們是剛從走廊進來。
她們坐在各自的座位，像普通學生一樣地上課。裔的語文和體育很好，翼則是像要填補裔的不足，數理和史地特別優秀。
在這裡，她們被稱為「黎佾陽」和「黎佾月」。
過著平凡普通學生生活的她們，毫不起眼的模樣與在廢墟時判若兩人。即使乏味，這樣的日子總會讓人有種簡單的幸福。
「黎佾陽，妳接下去唸！」老師毫無起伏的催眠魔音，適時地在裔睡著前把這句話送入她耳中。
拿著課本站起來，瞄了一眼翼用來暗示她的課本重點畫記。確認翼的螢光筆畫在哪一行後，裔不疾不徐的唸課文。
「在第一次襲擊後，『御使』部族在七年後發動第二次攻擊。大量高知識份子受到他們散佈的病毒入侵，將近九成的人成為必須依賴他人血液維生的活屍體，剩餘一成不幸罹難。所幸『父親』挺身而出，和『御使』部族對抗，讓『御使』部族的恐怖行動僅止於第一次攻擊的文明破壞和第二次攻擊的國家破壞。」
最後一句課文，裔完全不想說。緊抿著唇，她默默坐下。
「黎佾陽，妳少唸一句！」老師皺眉，表情變得異常嚴峻：「起來唸完！」
裔坐在自己位子上，一動也不動的和老師互瞪。直到翼伸手搖搖她的手臂，裔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聽命行事。
「我愛『父親』，因為『父親』為我們創造出平安和樂的國度。」
騙人！一切都是「那傢伙」的謊言！裔唸完同時，下課鐘也響了。
放緩臉色的老師，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們來學校上課，是為了要提升自己的程度。即使語文數理不好，將來頂多是被分到下層當基礎人力。要是連歷史社會觀念都不好，只有流放到外層去和生化廢獸搏鬥的份。知道嗎？」
「知道！」學生們響亮的答覆中，聽得出含有大量恐懼情緒。
得到想要的答案，老師收起課本茶杯離開教室。臨走前，老師還不忘丟給裔一個警告的眼神。
對此習以為常的裔，和翼一起到合作社買午餐。雖然第一次襲擊造成世界各地頂尖學者全滅，但改變體色這類對人類文明沒什麼幫助的技術卻留下來了。銀髮紅眼的翼，也因而得以被視為普通人類。
不想和其他人多有牽扯的她們，買了午餐就上去頂樓用餐。
「裔，為什麼不聽話？」只能吃流質食物的翼，很快把午餐解決並且提出問題。
「因貴那至欠人的。（因為那是騙人的。）」嘴裡塞滿培根麵包的裔含糊不清地回答。吞下麵包用紅茶沖下，她反問翼：「像這樣上課下課的學生生活好玩嗎？」
「和裔一起平淡的幸福，很喜歡。」只有幼兒程度語言能力的翼，漾起燦爛甜美的笑容。
由於裔很努力教翼說話，即使從七歲開始就不再長大的翼，學習能力並沒有身體成長一起停頓。雖然使用的詞彙不多，翼簡單的言詞仍能清楚表達自己的想法。
本想勸她別再來上課的裔，被她這麼一說反而開不了口。摸摸她的頭，吃完午餐的裔開始收拾垃圾。若是真的能一直過著平靜的學生生活的話，和翼一起安穩度日也不錯。但……也要是真的……
「原來妳們在這！」別著學生會臂章的學生出現在安全門門口，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們。
裔站起來，把翼護在身後。一抹嘲諷微笑浮現，裔開始活動手關節。在外面和合成生化人永無止盡的相殺，在這裡依舊得不停戰鬥。裡面和外面的生活只是看起來不一樣罷了。本質還是「那傢伙」所信奉的弱肉強食！
「莉迦……」開口說話已經不像先前那麼痛苦，但裔的聲音乾澀粗糙如砂紙：「翼呢？」
「御翼在讓斯列做生長接合。」倒一杯水給坐起身的裔，莉迦坐到堆著許多書本的大木桌上，穿著高級皮鞋的腳懸空晃蕩。
陽光從莉迦後方的窗戶照進來。天藍紡紗洋裝和細柔黑髮襯上她中性五官，使她看起來有種超越人偶的精緻與違和感。
即使她看起來溫和無害，裔仍無無法完全信任她。
「我去看翼。」把玻璃杯原封不動的往床頭櫃一放，裔掀開毛毯要找鞋穿。
熟悉的暈眩襲來，裔像斷線傀儡般跌下床。
「真是莽撞的傢伙。」噘起淡紅唇瓣，莉迦抬手，裔像掉到透明墊子一樣浮趴在半空中：「御翼吸走妳大量血液，嚴重貧血還連水都不喝。把這吃了。」
莉迦揚起有空的右手，一顆黃色藥錠飄入裔手中。
用水送服那顆味道像起司的怪藥，裔覺得人舒服多了。雖然莉迦沒有藥師執照，但她的製藥技術就裔所知是無人能比。
精通魔法、醫藥和情報收集的莉迦，擅長科學、機械和失傳武技的斯列。他們只要有了彼此就能在兩邊世界輕鬆生存。自認對他們沒有利用價值的裔，一直懷疑他們伸出援手的動機。
頭微傾向一邊，莉迦彷彿是在聽隱形人跟她耳語。當她放下左手時，護住裔的墊子也消失無蹤。歷經多次戰鬥的裔，反應靈敏的跳回床上。對於她異常舉動，裔已經是見怪不怪。八成又被什麼精靈魂魄纏上了吧！
套上鞋子，裔逕自推開某扇掛有「手術中」牌子的門進去。
「祭裔，妳父親沒教過妳不能亂闖手術房嗎？」冰冷如刀鋒的聲音，連同嗆鼻消毒藥水味一起撲向裔。
「不要跟我提到那個雜碎！」深藍眼瞳，跳動怨恨火焰。
「裔，別這樣……」和裔相同但極度虛弱的聲音，從手術檯傳來。
翼在手術檯上，頭部的繃帶已經拆下，露出和裔一樣的臉龐。巨大的羽翼收攏在背後，身體其他部分也配合著墊高。原本應該連著手臂的肩膀，只有由細小管線零件組成的機械關節接著。不在肩膀的瘦弱雙臂，在不鏽鋼方盤中互相依偎。
看出放在另一個方盤裡的機械義肢型號，裔氣急敗壞的質問：「斯列！你為什麼又要讓翼長大！」
「這是御翼自己要求的。」莉迦也走進手術房，並且代替正在做系統微調的斯列答話：「為了和妳一樣，長不大的她才必須一直更新零件。不要她痛苦的話，妳就不要長大啊！」
「跟她說這麼多，以她現在那些微少的智慧是無法理解的。」將翼雙手接回去的斯列，一如往常的毒舌簡言。
從冰箱冷藏室拿出兩包裝著藍色液體的血袋，莉迦將其中一包掛到點滴架給裔輸血；另一包血袋則拆開封口，清澈藍液緩緩往地面墜落。
「風之疆域，水之甬道。同質，復返。」
快碰到地板的液體，像被莉迦的話語指使般，違反地心引力的飄在半空，化為一條藍色緞帶纏上翼被施以生長接合的地方。藍緞宛如遇到太陽的雪花，溶解滲透到翼體內。
原本露出機械義肢的部份，迅速長出皮膚包覆成和常人無異的模樣。
治療完畢的翼，起身實驗新安裝的機械義肢。斯列和莉迦合力製作的人工義肢，動作起來和常人無異。確認沒有問題後，莉迦伸手按著翼的翅膀，柔和嗓音從唇辦逸出。
「朦朧幻影，無我無相。歛！」
羽翼發出白光，溶入翼體內，化為栩栩如生的刺青。從肩膀到大腿，像要包住身體一般。
沒了翅膀，翼就不必再穿那件背上有破洞的長袍。拿起放在旁邊的學生制服套上，穿著普通衣服的翼，和裔看起來根本就是一對普通的雙生子。先前驚心動魄的戰鬥，彷彿只是一場夢。
「今天是幾月幾日？」莉迦沒頭沒尾的丟出這個問題，翼卻很快回答出來：「八月二十二日。」
明明翼說的是錯誤日期，莉迦不但沒有糾正她，反而還把她說的日期寫在牆上月曆中。
「祭裔，妳還是堅持要殺害這個家的最高領導人嗎？」本來就很不茍言笑的斯列，此刻表情更加嚴峻：「妳隨時都可以反悔。」
「我才不反悔！」裔緊握拳頭，剩餘的字句都從齒縫擠出：「我一定會殺了那傢伙！」
「裔……」翼憂心忡忡地拉拉裔的衣袖。語言表達能力不佳的她，只能從眼神舉止中展現她的不安。
反握翼的手，裔給她一個溫暖微笑。即使沒有據說雙生子都會有的心靈感應，裔仍能從翼的言行中捕捉到些微訊息。
「記住妳的決定，晚上我會再和妳做對戰練習。」斯列說完就轉身去收拾手術用具，莉迦非常有默契的接下去開口：「妳們該去上課了。」
在還沒搞清楚這對兄妹的企圖之前，裔暫時會服從他們給予的指示。但……
翼剛動完手術，能讓她去上課嗎？裔還在思索這個問題，翼就像知道她在想什麼般。拉拉她的衣袖，翼給回過神來的她一個「我沒事」的微笑，並且遞上制服。
不放心歸不放心，拗不過翼的她也只好換上制服、牽著裔的手走到那扇「門」前。
好像是以整塊水晶雕琢的巨大門扉，詭異的懸浮在離地十幾公分的空中。除了兩扇刻工細緻的門板外，沒有理應存在、用於支撐門的牆壁。
推開似重實輕的水晶門，裔和翼跨入「門」內的一片空白中。
下一秒，她們置身於學校教室內。沒有任何人察覺有異狀，全都當她們是剛從走廊進來。
她們坐在各自的座位，像普通學生一樣地上課。裔的語文和體育很好，翼則是像要填補裔的不足，數理和史地特別優秀。
在這裡，她們被稱為「黎佾陽」和「黎佾月」。
過著平凡普通學生生活的她們，毫不起眼的模樣與在廢墟時判若兩人。即使乏味，這樣的日子總會讓人有種簡單的幸福。
「黎佾陽，妳接下去唸！」老師毫無起伏的催眠魔音，適時地在裔睡著前把這句話送入她耳中。
拿著課本站起來，瞄了一眼翼用來暗示她的課本重點畫記。確認翼的螢光筆畫在哪一行後，裔不疾不徐的唸課文。
「在第一次襲擊後，『御使』部族在七年後發動第二次攻擊。大量高知識份子受到他們散佈的病毒入侵，將近九成的人成為必須依賴他人血液維生的活屍體，剩餘一成不幸罹難。所幸『父親』挺身而出，和『御使』部族對抗，讓『御使』部族的恐怖行動僅止於第一次攻擊的文明破壞和第二次攻擊的國家破壞。」
最後一句課文，裔完全不想說。緊抿著唇，她默默坐下。
「黎佾陽，妳少唸一句！」老師皺眉，表情變得異常嚴峻：「起來唸完！」
裔坐在自己位子上，一動也不動的和老師互瞪。直到翼伸手搖搖她的手臂，裔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聽命行事。
「我愛『父親』，因為『父親』為我們創造出平安和樂的國度。」
騙人！一切都是「那傢伙」的謊言！裔唸完同時，下課鐘也響了。
放緩臉色的老師，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們來學校上課，是為了要提升自己的程度。即使語文數理不好，將來頂多是被分到下層當基礎人力。要是連歷史社會觀念都不好，只有流放到外層去和生化廢獸搏鬥的份。知道嗎？」
「知道！」學生們響亮的答覆中，聽得出含有大量恐懼情緒。
得到想要的答案，老師收起課本茶杯離開教室。臨走前，老師還不忘丟給裔一個警告的眼神。
對此習以為常的裔，和翼一起到合作社買午餐。雖然第一次襲擊造成世界各地頂尖學者全滅，但改變體色這類對人類文明沒什麼幫助的技術卻留下來了。銀髮紅眼的翼，也因而得以被視為普通人類。
不想和其他人多有牽扯的她們，買了午餐就上去頂樓用餐。
「裔，為什麼不聽話？」只能吃流質食物的翼，很快把午餐解決並且提出問題。
「因貴那至欠人的。（因為那是騙人的。）」嘴裡塞滿培根麵包的裔含糊不清地回答。吞下麵包用紅茶沖下，她反問翼：「像這樣上課下課的學生生活好玩嗎？」
「和裔一起平淡的幸福，很喜歡。」只有幼兒程度語言能力的翼，漾起燦爛甜美的笑容。
由於裔很努力教翼說話，即使從七歲開始就不再長大的翼，學習能力並沒有身體成長一起停頓。雖然使用的詞彙不多，翼簡單的言詞仍能清楚表達自己的想法。
本想勸她別再來上課的裔，被她這麼一說反而開不了口。摸摸她的頭，吃完午餐的裔開始收拾垃圾。若是真的能一直過著平靜的學生生活的話，和翼一起安穩度日也不錯。但……也要是真的……
「原來妳們在這！」別著學生會臂章的學生出現在安全門門口，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們。
裔站起來，把翼護在身後。一抹嘲諷微笑浮現，裔開始活動手關節。在外面和合成生化人永無止盡的相殺，在這裡依舊得不停戰鬥。裡面和外面的生活只是看起來不一樣罷了。本質還是「那傢伙」所信奉的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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